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219)
待钗环皆罢,尹婵两肩都松了,一整日的累在此时消去。
谢厌倒了两杯合卺酒,尹婵接过,轻轻一嗅,是极清的那类,不醉人,氤氲着一缕兰花香。
“阿婵。”两相对坐,谢厌低声唤她,尹婵抬起眼眸,就撞进了神秘的深渊。
她说:“好香的酒。”
交杯饮下,尹婵笑弯了眼眸,补充道:“也甜。”
谢厌跟着点头,双目直勾勾对准她,眼里只盛得下一人。
这样的目光尹婵再熟悉不过,若放在以往,她别别扭扭就主动攀上去了,可现在不成。
成亲这日她累得身子酸软,只想赖在床榻不动。
倘若……谢厌还呆笨着,什么都要她来,不如眼下褪了衣裳睡去。
心里想,尹婵就抬起乌溜溜的凤眸,矜雅端庄地坐在谢厌对面,他看过来,她就望过去。
一番僵持,新房静若闻蝉。
仲秋蝉鸣凄凄,钻进纱窗,扰乱了原本就不安稳的心跳。
是谢厌的心先乱了,他倏然站起身,往前面的红木圆桌踉跄疾行几步,背对尹婵,发出大口大口的喘息。
他怎么能……
天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
他神思聚成一条河,却被岸旁垂下的柳枝拨弄圈圈涟漪,他不敢说将眼前的阿婵看成了裹在花瓣里的蜜蕊。他的手好像不受控制,要将细嫩的花叶一片,一片的剥去。
再把里面的嫩蕊折下,捣碎、吮汁。
他被这念头吓到了。
眼神空洞地落在红木桌的喜烛上,看烛火摇曳,手指轻轻蜷了起来。
他听见阿婵的声音,在身后娇娇柔柔传来:“你怎么了?”
谢厌背对着她:“我怕伤到阿婵。”
“为何?”尹婵就不懂了,那方颀长的身影佝下脖颈,脊背似乎在微微颤栗,她歪头细看,窥见谢厌撑在桌面的手,正紧紧攥住。
这是在强忍着什么。尹婵思忖。
谢厌自问对阿婵从无隐瞒,这种事虽然难以启齿,但只要她问了,就一定说。他仍然不敢回头直面尹婵娇美的容颜,沉沉喘气,乱了呼吸,小声告诉她:“我忍不住了,阿婵,是我孟浪,一看见你,什么都忘了,只想亲你的眼睛,脸颊还有嘴唇,想摩挲手指和腰背,抚过每一寸,每一寸都要。我简直疯了,日思夜想的是耳鬓厮磨,可这样,你会受不住。”
尹婵一整张脸轰地滚烫,可怜巴巴垂了眼皮,余光轻眨:“那你要我怎么办呢?”
谢厌也不知道。
他想要她,所以说了,但如何要,该不该要,这是让他困惑的难题。
可在尹婵眼中不算什么。
多简单啊。
她站起来,嫁衣层层叠叠,一走一动,是凤凰火红的尾羽。
她停在谢厌身后,轻轻歪头:“若不知道,我把阿秀唤来,备了水,沐浴后歇息吧。明早进宫谢恩,后日要回门,你我养好精神,不——”
还没说完,谢厌突然转身,两手搂住尹婵的腰肢,急切地带她撞进怀里,留下闷闷的嗓音:“那我做了,别怕疼。”
尹婵脸烧得难以见人,垂眼哼道:“明知故问。”
下一瞬,谢厌俯身,一手握住她的肩头,一手从膝弯穿过,将她打横抱起。
如火的喜服衣袂在谢厌手臂间摇曳,喜烛火苗跃动,两处红交相辉映。
他大步走到床边,小心地让尹婵躺下。
锦被绣着鸳鸯团花,大红的床褥衬得尹婵面如玉瓷,轻巧娇气,白皙莹润。
“阿婵,你好美……”他失神呢喃。
在谢厌倾下身时,尹婵就抬起手搂住他脖子,眨眨眼睛问:“不骗我?”
谢厌摇头,双手撑她身子两侧,俯了下去,就不再动了。
尹婵勾起唇,手指在他的颈后来回抚摸,笑吟吟睨了一眼:“又呆。呆头呆脑,指挥使大人好奇怪。”
“没有发呆。”谢厌碰了一下她小巧的唇珠,好像被烫到,飞快收回手,“我总觉得眼前是梦,不敢说话。若说错什么,梦离我而去,该如何是好?阿婵,我们真的成亲了,这是真的。”
“梦里的阿婵会这样做么?”尹婵压着眉头不明白的问,借助攀他脖子的力劲,支起身子,往他右脸深褐的胎记探去。
一触而分,留下湿湿热热的痕迹。
谢厌怔了下,嘴上理直气壮:“她亲的更久。”一说完,就眼神慌乱,目光左右地躲避。
尹婵垂下胳膊,身子一软躺在床上,几乎和绣被的鸳鸯融为一体,嘟嘟囔囔地像撒娇:“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谢厌似乎听懂了这话的意思,却又仍然糊涂,他低头,轻轻啄上尹婵绯红晕香的唇,再抬起来看她一眼。
尹婵神色如常,他就又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