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救命!”
“呿,竟然射偏了,原想废了你的眼睛的。”令狐冥一撇嘴,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道长,你怎地不帮我……”商昕之缩在玄素身后,委委屈屈得说。
玄素自是看的出来,青年这一击手下留了情,怕是知道他二人关系,卖他个面子,即便他不出手,这树枝也断然打不到商昕之,可是……玄素不动声色地将略微拔出了头的长剑收回鞘中,冷冷得说:“走吧。”
商昕之更是委屈了,不满得瞪了一眼青年,跟着玄素就走。
“喂,臭道士,我脚还受伤呢,快过来扶小爷!”令狐冥见两人要抛下他离开,十分不满得嚷嚷着。
“道长,你怎么碰见了这么个坏脾气的人?”
“路上捡的。”玄素淡淡的说,脚下步子却停了下来。
“你说小爷是捡的?我……的,要不是小爷半路看见你被一只那么老粗的蛇妖围攻,出手相救,小爷的腿能受伤么?你们这些神神鬼鬼的,就是这么没心没肺!”令狐冥真是要被这二人气疯了。半个月前,司幽突然撇下他不知晓去了哪里,他找遍了整个临东城都找不见他。一路向东搜寻着,听闻有人在东山脚下撞了鬼他才来到东山。后来好不容易从一个小鬼那里骗得消息,说司幽现身在东山之巅,本赌了气一定要亲自上山问问这王八羔子怎么敢随便抛下小爷,可却因自己一时气血上涌的脑热之举害的不能行走,耽误了行程。偏生这臭道士还一副不买账的样子!这不是要气死个鬼么?!
“若无你,我也是能拿下那蛇妖的。”
“就是就是,道长法术甚是高强~”商昕之狗腿急忙跟上,得意洋洋得说。
“你!忘恩负义,真是忘恩负义!”令狐冥气得话都要说不稳当了,只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最后干脆一赌气,瞥了头,闷声不吭。
“我本是想带你去东山之巅的。”玄素突然淡淡得说,令狐冥立刻转头看他,玄素冷了眸子,续道,“可是你实在是嚣张跋扈,除了手脚功夫还算利落,半点法术不会。这东山看似平静,实则妖魔无数,你若想死在这里就继续折腾下去。不过,休想拉得我们与你陪葬!”
“你!”令狐冥气恼不已,火气更甚,他从小到大,虽然书读得极差,但是拳脚功夫是最拿的出手的,竟然被个臭道士奚落作“还算利落”!他正欲破口大骂,可胸前挂着的墨玉突然变得冰凉,上冲的怒火奇妙得消散了不少,因愤怒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是了,单凭自己的本事想突破重重妖魔鬼怪冲上东山之巅确实很难,自己何必要争一时的气而误了大事呢。
深吸口气,平复下呼吸,令狐冥虽恼意褪去些许,但仍没什么好口气,“那我听你们的吩咐不就行了!”
“口说无凭。”玄素冷然说道。
“那我发誓总可以吧?”
“人类的誓言不堪一击。”话音刚落,令狐冥只觉脖子后面一痛,墨线断开,胸前佩戴的墨玉无端漂浮了起来,被玄素捏到了手里。
玄素转神将墨玉递给商昕之,道:“戴上。”复又冷淡的对目瞪口呆的令狐冥说道,“在未到东山之巅前,此玉由我们保管。”
“这可是司幽送给我的!你们不能拿走!”令狐冥急了,也顾不得腿上的伤就想站起来夺走那玉,可是腿上那深可见骨只做了简易包扎的伤口实在是碍事的很,让他站立了几次都忍不住疼痛跌坐了回去。只得恨恨得咬了牙,看着二人,“我不要你们送我去东山之巅了,把玉还给我!”
“哎呀,好疼!”商昕之突然惊叫了一声,将墨玉拿着离得胸口远远的,玄素见状问他,“怎么了?”
“胸口这边烧灼得好疼。”扒拉下领子来,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玄素一愣,微微转过头去,商昕之却仿佛不知晓般探头打量着胸前,只见余下的那一颗红色勾玉胎记闪闪发光。刚才他只是将墨玉放在胸前比量了一下,这勾玉胎记就开始发热,似乎极为排斥的样子。
“道长,你帮我看看上面那边,我看不到,那里疼得厉害。道长,道长?”商昕之狐疑的看着玄素,道长低着头干嘛,地上是长蘑菇了么?
玄素突然抬头,面无表情的问:“怎么了?”
“……”商昕之被他吓了一跳,尴尬地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商昕之余下的那颗勾玉上端缺了块小角,这墨玉有些阴气,却足以威慑一般的小妖小鬼,他本想放在商昕之身边为他护身的,但是貌似这墨玉与勾玉相克,而阴气之盛又盖过了勾玉的阳气,长久放在身边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