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缠着你!”衡光动得更猛,他只觉得胸口热得跟吞了火球一样,疯了一样吻住元平,要将那热气也过给他,“所以,死在一起,葬在一起,骨头要烂在一起!”
死亡那么可怖的事情,被衡光如此一说,竟也值得期待了
元平仰起头,一波一波的快感中,星辰都坠落到了眼前,那么近,仿佛能将两个人的话都听了去
“好”他无声地张了张嘴,在心里答应了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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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从天子那边过来我自己都恍恍惚惚的
隔了这么长时间先上段肉补一补……
过了两日衡光便与元平分道而行,元平自回京中衡光向北而去
两人离别之前,衡光对元平少不得嘱咐,他又担心自己不在京,元嘉会瞎折腾,左思右想,还是命宗人府的陈洪直接听命元平
元平其实不高兴管这事情他也不喜贞王妃滥杀无辜偏偏贞王妃是衡光用来笼络黑氏的一枚棋子,周围还有活眼,弃之可惜知道衡光的心思,元平只好答应
回到京中,元平也没为难元嘉
衡光一走,元嘉就在王府上大做水陆道场,他近来沉迷此道,一口气请了数十名高僧每日花钱如流水,摆得排场直叫人咋舌,外头人不知道的还当是这王府的正经主人没了这动静不用宗人府来禀,元平每日从路上过,都能听到诵经声
陈洪来请示了元平,要不要阻止贞王元平只道:“随他去吧他关着门在他自己家闹,不闹到外面来就成”他想了想又道:“王妃那边也别怠慢了,用度照常,她好歹名分还在那里,轮不到下人作践”
这大半年来贞王府上的事情早就成了皇城宗室里的笑柄,不过笑话看久了也没什么意思了,闲话说来说去无非那么几句不想过了些时日,衡光在北方大阅极是成功,举国轰动,宫中却传起了别的话来
“说是贞王妃黑氏犯了事,仍不知道悔改,听说了圣上大阅之事,竟然道‘我道李家兄弟怎会如此好心,原来留着我这罪身是想笼络我族’”
才四月头上,陈洪将这事情禀给元平的时候头上竟然冒了汗
元平正专心致志抱着三娘教她画竹子:“对——这里劲要松一松,让墨自己浸下去……”四娘趴在一边有样学样,元平赞许地摸摸她的头
陈洪等了半天,才听元平问:“她还说什么了?”
陈洪道:“都是些不象话的疯话不仅辱骂了贞王,甚至连自己父兄都骂”
元平听了蹙眉道:“她住的那地方我记得是个庄子,附近就是马场,可跑马打猎,庄子里还有伶人班子,好吃的好玩的供着,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差人去问,她要什么,都给她就是”
陈洪原以为元平要责罚贞王妃,没想到元平还是这样和颜悦色,不禁有些糊涂元平又道:“你想想,照理说,她住的那块地方差不多就是封了谁这么能耐,把这些话传出来?”
陈洪低声应道:“贞王殿下?”
元平叹了口气:“你查紧点,抓住一两个提点一下元嘉,他该有数”
陈洪走了之后,元平呆坐着想了片刻,他心里隐隐还是有点不安,却捉不到那一个点三娘使坏,在四娘的纸上滴了大滴墨,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扯着彼此的画纸
元平回过神来,就见到双胞胎已经把面前上好的特净皮宣纸撕得稀烂他沉着面孔叫两个孩子在自己面前站好,指着撕了的宣纸,道:“这里损了多少钱,我叫人算了,从你们两个的月份里面扣”
两个小姑娘见他生气,立刻粘着他撒娇三娘还气呼呼地说:“刚才我都听到啦!贞王妃犯了事,还有好吃好玩的,我就撕了两张纸,父王就冲我发火……”
元平一听这话,顿觉头痛,顿了半晌才看着她道:“你过一两年再看贞王妃,若还羡慕她,我就不管你”
三娘缩了缩,跟四娘把手拉得紧紧的
元平又道:“你们两个的用度赏赐不说跟你们姐妹比,就是跟你们兄弟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年纪小尚可,将来大了,养成骄奢习气怎么好?”他心中更深的话却对着小姑娘说不出来
三娘四娘听得半懂半不懂,只是见他面色不好,方才老实些
待得嬷嬷带两个小姑娘下去,他才躺下来喘口气,觉得自己是心绪不好,小题大做了,转而又想到衡光平时就对这一对女儿宠过头了,自己对她们向来也是有求必应,再这么养下去,说不定真要养歪了
过了两日元平便与傅行商量了这件事情,傅行听他抱怨府中西席,便向他荐了几位人品端方的先生,有男有女,几位都是曾在傅家教过傅家姑娘的,傅行对他们心中有底,因此才大胆荐给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