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嫁给了太子(47)
苏蕙出来,瞧见那朱老板已经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而原本跟在夏竹身后的孩子们,一见到苏蕙出来,呼啦一下又朝她跑过去。
徐令姜愣了一下,旋即明白过来,想必是苏蕙在院中听到响动,让这些孩子过来帮她们的,徐令姜忙冲苏蕙道了谢,目光却落在那些孩子身上。
她搬过来这段时间,并没有在李慕载家中,见过这些孩子。
苏蕙道:“他们都是街坊四邻的孩子,慕载有空的时候,会教他们一些拳脚功夫。今日慕载出征,他们一起过来看看我,正好遇见了这事。”
“不是正好遇见的,是师傅……”
苏蕙话刚说完,其中一个孩子接话刚过了几句,就被另外一个孩子一把捂住嘴,训斥道:“笨蛋,师傅说了,不让告诉别人的。”
最先说话的那个小孩子,眼睫扑闪了一下,然后睁着纯澈的眼睛,一脸单纯问:“大姐姐,你可以当做没听见吗?”
徐令姜:“……”
兰姨和夏竹都被他们逗笑了。
徐令姜压住嘴角的笑意,不忍让他失望,便点了点头。
自这日之后,徐令姜原本门可罗雀的小院,突然就变得热闹起来了。
四年前,徐令姜一画名动华京。
但嫁给叶知秋后,便再未有新作传出,外面都说徐令姜已是江郎才尽。可在她与叶知秋和离反转,以及鞑靼人求娶之后,徐令姜一瞬间又被推至了风口浪尖上。
再加上之前,她的新作得到官家和皇后娘娘赏识一事,不知怎么的,突然传出来了。
一时华京各大画斋的老板,和一些想求画的人,络绎不绝找上门来,扰得徐令姜不胜其烦。
夏竹却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每次有画斋老板时,夏竹头都扬得很高,兰姨忍不住打趣:“夏竹,你小心重蹈少爷的覆辙!”
“哼!我才没他那么笨呢!”夏竹不屑同徐令昭比,不过兰姨提起这一茬,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事,“姑娘,我听说,少爷留了一封书信跑了!现在徐家正在满华京找人呢?”
“跑了?!”徐令姜侧目看过来。
夏竹点头:“我上半晌出去的时候,碰见府里的管家正带人在街上找呢!”
难怪这几天,徐弘礼没再来骚扰她,合着是因为这件事。
虽然徐令姜和徐令昭自幼不亲,但对这个弟弟,徐令姜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徐令昭这人生性不羁,平素最爱舞枪弄棒,只怕这次又是受什么刺激,出去闯荡江湖去了。
兰姨道:“以前,姑娘还没出阁时,但凡少爷不听话,方夫人老爱拿少爷和姑娘的矛盾来说嘴,这次我们住的远远的,我看她还怎么赖姑娘!”
徐令姜笑笑,正要说话时,院外突然又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很快,院门就被人推开了。
几个小孩子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徐姐姐,有人从巷口进来了,可能又是来你家的哦。”
自从那日之后,这些小孩子便成了徐令姜院里的常客。
这几日,但凡巷口有陌生面孔,这些小孩子们,便会提前过来向徐令姜通风报信。
徐令姜抓了果子给他们吃,几个小的都拿了,唯独最大的那个,却摇摇头,一脸正义道:“师傅说了,无功不受禄。”
话虽是这么说,但徐令姜却瞧见他偷了偷咽了咽口水。
原本拿了果子的几个孩子,听他说这话,都依依不舍将果子放了回去。
这群小孩子,小的不过五六岁,大的也就十来岁,个个衣衫褴褛,身上穿的衣裳,也都没有合身的,不是大了就是小了。但他们很懂事,每次进来时,看到桌上有果子点心,也从来都不上前哄抢。
徐令姜轻声道:“你师傅说得没错,确实是无功不受禄,但你们是有功的。”
“有功?!”那个最大的孩子不解问。
徐令姜道:“你们提前过来,告诉我,我有客人要来了,便能让我早做准备了,这就是有功的,所以我给你们果子就叫知恩图报,明白吗?”
说着,徐令姜将果子递给最大的那个孩子。
她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是这群孩子中的孩子王。
那孩子认真思索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果子,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的笑:“谢谢徐姐姐。”
最大的搞定了,小的们就好说了。
徐令姜将果子挨个儿分给他们,又一一问了他们的名字。
“我叫虎子。”
“我叫二毛。”
“我叫豆豆。”
……
那些孩子们吃着果子,口齿不清说着自己的名字,又各自汇报了自家住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父母是做什么营生的,都噼里啪啦告诉了徐令姜。
正说着,院门被人敲响了,又是一个画斋老板,来游说徐令姜将画放在他们画斋卖的。不过这位画斋老板,和之前几个不同,他态度温和,举止有礼,不像个商人,反倒像个书生。进来之后,他并没有直接谈价钱,反而是同徐令姜聊起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