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嫁给了太子(213)
对上周王氏那殷切的目光,徐令姜只得应了。
周王氏这才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闭眸睡了过去。徐令姜刚出去,苏蕙迎上来,低声问:“太子妃,皇后娘娘送来的那两个宫婢,您打算怎么安置她们?!”
这确实是个问题。
徐令姜想了想,道:“既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若不用,反倒会辜负了娘娘的一番心意,不如让她们一个跟着娘您,另外一个跟着兰姨吧。”
苏蕙也是这么想的。
将这两个人分别放在她和兰姨的眼皮子底下,也就不怕她们能掀起什么风浪了,苏蕙立刻道:“好,奴婢这就去办。”
徐令姜出了周王氏的住所,便回了她住的殿中。
若在平常,今日他们乔迁新居,赵三娘、霍箐等人,定然会上门来热闹一番的,可这里是东宫,寻常人无召进不来的。
虽然殿中的摆设样样华贵精美,但却没有半分热闹之态。
徐令姜在窗边坐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又无事可做,索性便卸了钗环去歇午觉了。
如今已是八月了,已逐渐入秋了,可偏生还是热的厉害,徐令姜每次歇午觉都是抱着竹夫人睡的,可今日再醒来时,竹夫人没了,身边反倒多了个李慕载。
徐令姜刚动了一下,李慕载便醒了。
李慕载表情里还带着浓浓的困倦,徐令姜知道他这几日有忙,便道:“时辰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李慕载抬手揉着眉心坐起来:“不睡了,让摆饭吧,用过饭后,我带你四处走走。”
夫妻俩起床,用过饭后,太阳已经落了,天上万里无云,唯独未散的暑气还在,李慕载屏退了所有宫人,提了把扇子,带着徐令姜在东宫里走动。
今上是先皇临终前才被立下的,是以他并未住过东宫,而是直接入主宫中了,这些年今上膝下无子,东宫便也空置下来,这里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依旧是李慕载记忆里的模样。
李慕载带着徐令姜,一路走走停停,指着各处的景致同徐令姜说着。
景物依旧,可从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却回不来了,纵然李慕载说的很平和,可徐令姜还是从他话中窥探到了一丝的落寞。
徐令姜捏了捏李慕载的手骨,问:“我记得,我祖父之前常来东宫给殿下讲经?!”
李慕载轻轻颔首,带着徐令姜又拐去了另外一条路上去。
他道:“父王曾说,徐老学士是诸位学士中讲经讲的最好的,当年父王曾有意让徐老学士做我的老师。”
徐令姜脚下一顿:“那后来为什么没成?”
李慕载的目光看向远方:“因为我得罪了徐老太爷。”
徐令姜心里的好奇更深了。
她的印象里,徐老太爷是个脾气很好的人,除了骂徐弘礼骂的十分起劲儿之外,待旁人一直都很温和的。
李慕载见徐令姜目光灼灼盯着他,轻咳一声,只得如实道:“我幼年顽劣,曾趁着徐老学士打盹的时候,剪了他的胡子。”
徐令姜:“?!”
她记得,她祖父有一把茂密的胡子,且她祖父对那把胡子十分爱惜,平日里掉一根,她祖父都要心疼老半天,李慕载竟然剪了他的胡子,那跟剪了他祖父的命根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徐令姜看着李慕载。
那眼神让李慕载有些发慌,只得移开目光道:“咳,那时顽劣,不懂事。”
徐令姜满脸认真道:“除了这个,你应该庆幸,你是皇孙!”
不然以她祖父的性子,谁敢动他胡子,他绝对会跟对方拼命!
李慕载:“……”
“不过我祖父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徐令姜不禁有些好奇,“虽然你剪了他的胡子,但他气消了之后,这事也就过去了,按说他不应该推辞才是呀!”
“不是徐老太学士推辞,是我不愿意的。”
李慕载说话间,抬手替徐令姜拂开面前的花枝,徐令姜一面往前走,一面问:“你怕我祖父在课业上为难你?”
“不是。”
徐令姜扭头看过来。
李慕载指着前面的房中:“答案就在那里面。”
徐令姜满头雾水,跟着李慕载进去。
房内放置着许多楠木架子,架子上分门别类放着书卷,李慕载走到最尽头,从最靠架子的地方抽出一张泛黄的画卷,擦拭掉上面的灰尘之后递给徐令姜。
画纸瞧着有些年头了,徐令姜接过打开。
画中是一副稚子斗草图,笔触稚嫩,但胜在人物传神,若假以时日,定然会成为名家。徐令姜见画上没有落款,便转头问:“这是你画的?画的很不错呀。”
李慕载摇摇头:“你再仔细看看。”
徐令姜又细细看了一遍,只觉这画风有些熟悉,但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从画中没找到什么端倪,直到瞧见了画纸最下方,那里画着一个圆圈时,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顿时不可置信抬眸:“这画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