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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歌辞(89)

作者:兆焜兆儿 阅读记录

“你是胡乱猜的。”她并不相信:“今后你要是将看不懂的诗画都归成我的,我岂不是要名扬天下啦?”

王谊失笑。

“我可不是瞎说,这纹样之意我是不懂,但一人的心思总是有牵扯的。当年公主所绣之象,正如这纹样一般不为实物,更像一种意境之想,或是一种笔迹。”

珅儿恍然低眸,那丝绢上的线痕倒是真的像……可王谊怎能一语道出真意呢。

☆、幻烂

可这也勾起了她的执念,她真想问王谊一句究竟把那锦帕扔到哪儿去啦。可再仔细一斟酌,为一条锦帕而耿耿不寐,不是显得自己太狭隘了吗。

“看在你还记得清楚的份上,我就不深究啦。”

她轻轻走开。

王谊却听的迷糊啦,跟上追问:“追究?追究何事?”

珅儿以为他是有心装作不知,忍不住争辩:“你看不懂我的画,难不成也听不懂我的话啦?你是不是存心气我。”

这话更让王谊不知所云:“我怎会有此心呢,是真不知公主所说何意。”

珅儿也执拗起来,轻抚绫绢扇:“王博士满腹经纶,假以时日定会想明白的。”

她提起裙摆,走下桥去。

王谊迷惑未退,却慢慢舒展为柔色。

二人的温情软语在这金叶金风下分外刺眼,静女心里的温热一寸寸散去,王谊对他人的顾及与爱恋让她连流泪都觉得无颜。

只想起四年前,王谊曾将一条染着血迹的锦帕裹在她的刺绣里误交给她,那时她便怀疑王谊在外仍有女子,又怎能想到那会是两人早年前邂逅的定情之物,她竟不知自己从何时起就成了多余之人。

回想往事,一切唯以绝望收场,她再无奢望期许。

…………

“公公?”

珅儿意外见到了纾饶。

“公主与驸马怎可只身跑如此之远,多危险啊。”

珅儿听明了他的来意,叹气:“公公又非不知我的功夫,还会让你的驸马被歹人劫走不成?”

这笑语却只换来纾饶的陪笑,王谊脸色深沉不明,总觉得纾饶是来者不善。

“是是……公主的功夫的确了得,可毕竟心智单纯啊,您又怎知这歹人的心肠有多狡诈险恶,还是小心些为好。”

珅儿苦笑:“真是辛苦公公风雨兼程啦。”然后看向王谊,“看来你该研习一下武功啦,不然公公今后都不敢让我随你出门啦。”

王谊无心一笑:“是我鲁莽啦,今后不会再只身带公主出来啦。”

纾饶陪笑:“老奴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还是更周全些的好,公主与驸马的安危可大意不得。”

这告诫颇有深意,王谊听进心里:“公公提醒的是。”

珅儿未曾在意两人的来往,她似有别的心事。直至走到大雄宝殿前,她望着佛像吩咐二人:“去寺外等我。”

他们知道她要进去拜祭,就一同离开啦,转身的那一刹却都换了脸色。

珅儿在佛前跪下,忏悔自己的怯懦与不孝。她阻止了王谊的坦白,亦是对他变相的纵容与包庇,她深知这是不该,可她的心已不允许她做出对的抉择……

…………

寺外的两人心照不宣的走到无人之地,纾饶挥退跟随的侍女。

“有些不该再奢恋之旧事驸马该丢弃啦。”

王谊心明而不理:“公公所指之事早已不在,何来再次丢弃之说。”

“驸马不该跟老奴装傻,更不该,许下那些绝无可能的承诺。”

王谊心下震惊,他竟未察觉昨夜亦有人跟随自己……已隐生恼怒。

“公公还真是耳目八方。”然后淡然答复,“此事我心中有数,会等……”

“驸马若真有所衡量,就不会有那些荒唐之言啦。”

他破灭了王谊那些可笑的打算:“您这般优柔寡断,难道是要陛下,或是老奴替您做决断吗?”

王谊震愕。

“您该清楚,这实在是件小事。”

纾饶慈中藏戾,王谊饮恨握紧了手心,一夜之间他竟被逼入绝境……

周身的寒意因珅儿的出现而消退,纾饶立即笑脸迎上:“公主,请上轿吧。”

珅儿看了眼前方的轿子:“公公辛苦一夜,这轿子还是留给您吧。”

“呦,看来公主今日的兴致不错,老奴又怎敢扫公主的兴呢。不知公主想去何处赏游,老奴这就随您前去。”

“公公莫非真是健忘啦?我说过平日出门您不必跟着的,只怕公公的腿脚也跟不上。”

“诶,只要公主不是故意撇下老奴,以老奴的腿脚侍奉公主还是不成问题的。”

珅儿失笑,也不和他周旋啦。

“我就是故意的。您也见着我平安无事啦,况且我也不是一人,还有王谊跟着呢,您就安心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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