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压寨夫郎假戏真做了[女尊](46)
他年纪轻轻的还不想守寡。
简云瑶不是很厉害吗?不是说一人一刀从百人围堵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吗?她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的问题, 却无法开口问出其中任何一个。
傅朝朝搀扶着简云瑶,动作僵硬挪动她。
简云瑶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他却没有感觉到重,只是想着动作幅度要轻一点, 绝不能因为他拉扯到简云瑶的伤口。
这女人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简云瑶,支撑着她全部的重力,带着她缓缓从窗口到床榻。
随意地将被子向里推, 腾出一块刚好够一人平躺的位置。
傅朝朝扶着简云瑶躺下, 也许是因为疼痛她的身体很是僵硬, 傅朝朝不敢让她有太大的动作牵扯, 只能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用力的角度, 好让简云瑶能够用一个省力的姿势躺下。
他的神情格外的认真,黑色的眼眸中只剩下了专注。
简云瑶直直看着他,见一滴汗水顺着傅朝朝的面颊而下, 他自己甚至毫无察觉。
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情绪起伏, 移开了视线。
傅朝朝专心想着如何能让她不那么痛苦,没有注意到她此刻的情绪变化。
也许是意识到单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在不牵扯到简云瑶伤口的情况下将她移动到床榻上,傅朝朝迅速回头看向一直站在一侧的阿喜, 语气中带上愠气:“还不快过来帮忙?”
阿喜被他这一吼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什么女男大防, 连忙上前帮着傅朝朝将简云瑶搬到床榻之上。搭把手后,他又识趣地推到了一边。
他人是反应迟钝,可毕竟是自小跟着傅朝朝。自家公子是个什么品行,傅执喜虽然没法精准的用词语形容出来, 可那种感觉他是知道的。
他家公子是认真了,他只有在全神贯注的时候才会露出刚才的神情。他一直都将情绪控制得很好,一定是在非常特殊的情况下,他才会失控地吼人。
刚刚距离近了,他亲眼看到公子的手在颤抖。
傅执喜又往了一眼床榻边的自家公子,总觉得自己现在待在这里不合适,便悄悄退开,将空间留给了屋子里的两个人。
好不容易将简云瑶移到床榻上,可傅朝朝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紧张。
他斜坐在床沿,并不敢正眼去看简云瑶,却能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他的侧脸,正沿着他的笼廓上下打量。
空气里是鲜血混着汗水的气息。
屋子里明明燃了一下午的熏香,直到他刚刚离开前还弥漫着那种让人心安的香气,可这短短片刻,从他看到简云瑶到现在,熏香的味道已经无迹可寻,只剩下这些让人颤抖的血腥味。
视线灼热,又带着一些虚弱。
傅朝朝垂着眼睛,却不自主地想象简云瑶此刻的样子,她就躺在他身边,他能够感受到自己被简云瑶的气息包围,能听到她呼吸的声音,他感觉她呼吸的频率越来越慢,越来越缓,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消失不见、停滞不前一样。
傅朝朝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他几乎是本能地回头,可又不敢直直地看她的伤口,余光捕捉到一滩红。
简云瑶的小腹处鲜红一片,称得上是血肉模糊。
讯息在大脑之中组合,傅朝朝赶紧移开视线,甚至不敢用余光去触碰。
他不该去看的,那红色刺他的眼睛,印刻在他的大脑之中,一切都乱做一团,没有哪一点理智能解释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就在小半个时辰前,他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自以为已经洞穿了暗处的一切阴谋。
他就差得意满满地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简云瑶,然后在她诧异的神色之中得意地嘲笑她几句,最好是把头昂起,尾巴翘得足够高才好。
可现在那些话语都消失了,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简云瑶身上血迹,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傅朝朝呆呆坐在床榻边,视线有意避开简云瑶。
这女人昨天还生龙活虎地翻窗户走呢!
他感觉有液体从鼻子里流下来,很是难受,本能地吸吸鼻子,鼻腔深处酝酿处化不开的酸涩,酸涩从鼻子蔓延到眼睛,到口腔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苦涩。
他伸手沾了沾眼角,垂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简云瑶感受到身边人气息的变化,错愕地朝着他看去,只见傅朝朝低着头,长而卷翘的睫毛遮蔽出一小片阴影,郁结着她看不懂的悲伤。
“朝朝。”简云瑶开口,声音是充斥沙哑,念这个名字的时候,像是含在嘴中,费了很大的力气,“哭了?”
“没。”几乎是本能的拒绝,傅朝朝却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他的声音都带上哭腔了,却还要嘴硬的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