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魔君转世(67)
谢天令衣服半敞着,隐隐可见精致锁骨,以及古铜色的腹肌,他仍旧保持现在的姿势,玩着手上的发尾,懒洋洋道:“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没看过。”
王银翘一时词穷,脸颊憋的通红,好不容易憋出一句:“男女七岁不同床!”
“哦。”谢天令一脸无所谓,“你可以当我六岁。”
王银翘:“……”
深吸一口气,她将自己用被子一卷,卷成一团,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那我今年五岁!哥哥,饿饿,饭饭!”
谢天令:“……”
床铺向上弹起,某人下床离去。
王银翘偷偷将被子露出一条缝,看见谢天令朝门外走去,心里默默给自己鼓了个掌:只要你不要脸,别人就拿你没办法,非但如此,为了维持哥哥的人设,还不得不下楼买早饭。
她美美闭上眼,下一秒,忽然反应过来,等等,魔君,带饭?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心急火燎冲下楼。
悦来客栈的一楼,除了接待天南海北的商贾游客,还兼卖些酒水吃食,虽然味道一般,但胜在量大便宜,故而囊中羞涩者,通常会选择在这里解决一日三餐。
谢天令刚走下楼,就有一个店小二迎过来:“客官起了,要不要吃早饭?”
“嗯。”谢天令随口点了几个简单菜式,“河豚汤,烤鹿肉,醉虾,再来一坛百年以上的花雕。”
店小二脸上写着:你仿佛是在逗我??
他上下打量谢天令一眼,穿得像个看家护院的侍卫不说,衣服还不合身,手脚处都短了一寸,跟借来的一样。
连住宿钱也是女伴付的,小白脸一个,跑到他面前充大款?店小二冷笑道:“店小,早饭只有包子馒头皮蛋粥,您说的那几样,一样都没有。”
谢天令无所谓道:“那就包子馒头皮蛋粥各来两份,再随便来一坛酒吧。”
“好咧!”
一坛女儿红很快放在他面前,其余东西还没好,谢天令拔开酒塞,嗅了嗅,放下酒坛,笑:“酒里掺了多少水?”
店小二将毛巾往自己肩上一搭,仰着鼻孔:“哎哟,这位爷,喝不起,您就别点,点了,就别污蔑酒水不好!顺便一提,这酒开了,咱可不退……”
谢天令似笑非笑看着他,缓缓转动手里的酒坛,酒水在坛子里打着转,只等转出去的一瞬间,化为一道利刃,对眼前之人执行绞刑。
“——放肆!!”
一只鞋子从楼上飞下来,正中店小二的脑袋。
店小二哎哟一声坐倒在地,揉着脑袋,怒道:“谁啊?”
谢天令微微一笑,弯腰捡起鞋子,朝楼梯走去。
二楼至一楼的木梯上,王银翘手撑扶手,单脚立在那。
谢天令慢慢走上来,在离她一阶的位置停了下来,弯腰握住她的脚,将鞋子慢慢套在她的脚上。
“大清早的……”他直起身,“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我这叫发脾气吗?”王银翘道,“我这叫诗兴大发,打算赋诗一首。”
她蹬蹬蹬走下楼,停在女儿红旁,学谢天令先前的样子,拿起酒坛,嗅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谢天令没有冤枉他。
放下酒坛,她对地上的店小二笑:“水里掺了多少酒啊?”
见是她,店小二的态度立刻又不同了。
他昨日并未当值,但听同僚说,有名女子身上银两没带足,便从衣上抽出一根金丝垫付了住宿费。
今日虽然换了一身面料普通的白衣,但她身上的首饰却没有换,以他的眼力,并不能分辨其价值,只依稀辨认出,其中一根簪子,出现在某位进京访亲的贵妇头上。
这名贵妇访亲回来,为节省回乡的路费,便住在这间客栈里,几次提到,有钱有势的亲戚赠了她一根宝贵的簪子,她要带回去,一代一代做传家宝。
“误会,误会。”店小二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自己拿起酒坛子闻了闻,夸张道,“哎呀,是我拿错了,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给你取新的来。”
他一溜小跑跑远,身后,王银翘悄悄对谢天令耳语道:“哥哥,帮我一个忙。”
谢天令侧耳倾听,笑眯眯道:“要我做什么?”
店小二很快去而复返,这回手里拿着一坛真的女儿红,满脸庆幸道:“万幸,酒窖里就剩这一坛了,别人正在取,被我给抢了过来。”
王银翘打开一闻,这会儿似乎满意了,露出笑容:“好,记在我账上吧。”
就知道这种人不会问价钱,回头记账时,给她翻上一翻,店小二尤不满足的指了指先前那坛劣酒:“那这个?”
“也记在我账上吧。”王银翘有些不耐烦了,“但水就是水,结算时,你可别给我算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