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以前怀夏还是挺招韩逍喜欢的。再然后就是苏落云入府,她们又被拨去服侍世子妃了。
听到这,苏落云才恍然,原来怀夏跟老二还有这样的渊源,也难怪她知道二皇子的习惯,给他的茶里添梅子了。
随后几次,落云都发现这怀夏对二皇子有些上心。
就算韩逍是他的旧主子,以前在梁州府里时,她可没看见怀夏这么对韩逍有意无意地示好过。
其实细细一想,也很简单。以前在梁州府里,韩逍就算娶妻纳妾,还要在宗氏的跟前过日子,怀夏不得宗王妃的喜欢,王妃又不许下人带坏她的小儿子,自然要避忌些。
可是现在,公公进京做了皇帝,韩逍一下子变成了皇子,等成亲后,就要出去立府自己封王过日子了,若是能成为王爷的侍妾,岂不是比出去嫁普通人要强?
更何况现在韩逍对未过门的未婚妻颇有微词,那郑小姐又是饱读诗书的女子,也做不出磋磨下女的事情来。若是能再跟二皇子,当真是比出府要强。
摸清了怀夏的这点小心思,落云觉得第一个就应该先将她打发了。
小叔子现在还没有成婚,可是已经定了亲事。
如果这个节骨眼,怀夏成了韩逍的通房,等以后郑小姐嫁过来,搞清楚了夏氏从东宫出来了,就算不明面说出来,心里也会起了误会,以为是兄嫂往弟弟的房里塞人。
再加上香草和寄秋也是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落云便索性一起跟她们讲了,给这几个丫头都好好安排一下前程。
不过这三个大丫头听她说要安排她们嫁人的反应,她也是看在眼里。
香草是不舍主仆之情的悲伤,寄秋是暗自欢喜,而怀夏却是带着无尽的懊丧。
落云将怀夏的反应看在眼里,也知道自己先前的怀疑并非多想。
她事后趁着其他两个丫头出去的时候,还特意点了点怀夏:“虽然二皇子跟我们一样都住在宫里,可是再过些日子,他便要成亲迎娶郑家姑娘了。我看你这几日总是有事无事地往二皇子的宫院跑,是那边有什么相熟的丫鬟故人吗?”
她问得虽然语气平和,可是怀夏却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太子妃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以前眼盲的时候都是心思透亮,现在更是瞒不得她。
所以怀夏决定趁着太子妃给她定亲前,还是自己先说,说不定主子心软,就成全了她呢!
想到这,她扑通跪下道:“太子妃!奴婢一心仰慕二皇子的才学,您若是想换换身边伺候的人,请将奴婢赏给二皇子吧,我以前就是二皇子院里的,二皇子为人好,也对奴婢怜惜有佳。奴婢过惯了宫里的日子,不想出宫嫁人!”
落云语气平和道:“你若是在梁州说出这样的话来,只要二皇子和母后同意,我会立刻放你过去。可是现在,这是在宫里,二皇子又是定了亲的人,我这个做嫂子的凭什么赶在大婚前往小叔子的房里塞人?”
怀夏咬了咬嘴唇,小声道:“……那二皇子若是现在来求您,是不是我就能过去了?”
落云想着这几日那怀夏总是面色含春,偷偷痴笑,心里便明白,她应该是跟老二有些什么眉目了。
还是那句话,若是在梁州时,他俩生情,可以用情难自已来解释。
可是现在到了规矩更严的宫里,怀夏却逾矩来了这么一出,显然是存着投机的心思。
既然自己的话都已经点到了这个份儿上,怀夏还是执迷不悟,还妄想用这两年的主仆情给自己前程铺路,落云觉得不必给她留什么脸面了。
所以她淡淡道:“二皇子宫闱的事情不归我管,不过你的事情我会面呈陛下和皇后,让二圣决定好了。”
怀夏一听这话,脸一下变白了,急切喊道:“太子妃,万万不可!您若是说了……那奴婢岂不是没活路了!”
落云眸光微微变冷:“你也知道不妥,却想拱着我为你出头,怀夏,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我竟然没看出你还有这么大的心思!”
当初她跟韩临风成婚时,韩临风将这两个丫头拨给了自己,然后一直服侍到现在。
平日里,贴身服侍的都是香草和寄秋,怀夏偶尔会靠边。那时落云只是觉得这丫头干活爱挑轻巧的,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毕竟她也不是挑剔刻薄下人的主子,没有大毛病,大家都相安无事。
没想到入宫以后,怀夏的心思居然变得这么大了。难道这宫殿真是丑陋人心的照妖镜,无限放大了人心中的欲念?
就在这时,寄秋她们也端着果盘进屋了,一看怀夏痛哭流涕的架势,也吓了一跳。
落云心知这丫头不能再留了,只是念在主仆一场,安家的银子总也要给些,不过她婚嫁的事情,落云也不会再费心操持,她出宫以后,自寻了家人,由着家人操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