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71)
所以,在这些领域里,王岳还能插手什么呢?
她想的头疼,男人干脆将她按在座位上,大手给她揉了揉太阳穴。
他这么一摁,谢瑜就径直坐在了他平时处理公务的座位上,对于一个臣子而言,实在是僭越。
还没待他揉上几下,女人便有些不太自然地说自己没事儿,乖觉地跑回自己前几日搬过来的那个躺椅上晃了起来。
祁良夜眉头微挑,也没说什么。
反而心里在琢磨自己和谢瑜的婚事,母后亲手送过来的橄榄枝,他怎么可能不接,现在事情的症结出现在谢瑜身上,归根结底,还得是说服谢瑜。
如何说服呢?
自然是以朝堂事务为借口,而目前的局势,压根没有什么能危险到他们的,除了……佞臣王岳。
谢瑜在担心王岳会作何手脚,他也在担心,王岳的表现太过平静,也正是因此,才足够让人忌惮。
她在等王岳出招,他又何尝不是?
一个搅弄朝堂局势的机会,一个将谢瑜按在他妻子位置上的机会。
男人眸色愈发加深,他盯着不远处女人躺下的身影,大拇指无意地磋磨着她平日擅磨的砚台,思绪翻涌。
而这个平静的局势又是持续了足有两月。
谢瑜在发觉李阿茹精神状态不对时,离李宜春的死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期间梅修一直陪在她身边,但也没能消除她眉间的阴郁。
那时李阿茹搬进了太子府上的一处别院,谢瑜去看她时,李阿茹正捂着小腹吐了一番。
见她过来,她这才苍白着脸,用帕子擦了擦唇边的饭渍。
“你这是怎么了?”谢瑜皱着眉,去观她面相。
“我怀孕了。”
平地激起一层惊雷,谢瑜瞳孔不自觉放大,看着她半天说不出话。
李阿茹虚弱地捂住腹部,倦怠地对谢瑜说道:“孩子是李宜春的。”
谢瑜呼吸一滞,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这…怎么回事?”
“是他死的那天,我和他……我们两年前,就有一次……但是那天,我们……”她有些语无伦次,近乎是慌张地看着谢瑜。
但谢瑜已经什么都懂了。
她神色复杂,“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两个派别的对立,致使两个人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可到底什么时候,他们竟然情深至此?
谢瑜不太理解,却也明白感情一事压根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李阿茹红着眼眶哭着说:“很久,很久以前。”
她十一岁时捡回了九岁的李宜春,如今她已经二十二岁,相伴的时间如此之久,针锋相对的日子如此之久,怎么会如此?
“那为什么杀了他?”
“他杀了人——这么多人。”
女人带着哭腔颤抖地说道,“杀人是要偿命的。”
谢瑜不禁静默,杀人真的需要偿命么?那她和祁良夜又算什么呢?许久之前死去的孙若薇,那些在任务中无辜牺牲的人又算什么呢?
她心口一滞,只能劝道:“节哀。”
随即安静地坐在院子里,陪着她。
李阿茹留下这个孩子,权当寄托和思念,但在谢瑜的眼里,不过是又一份感情的枷锁而已。
她不禁扪心自问,如果真的和祁良夜在一起,他们又能为对方付出到什么程度呢?
或许这就是杀死我,爱上我吧。
于是,无形之中,谢瑜再一次否定了那道凤诏,祁良夜的困难更是加上一层。
。
随着京城中的风波逐渐平息,祁良夜开始着手科举改革一事。
世家的利益被触动,朝中一片弹劾不满之声,谢瑜也久违地穿上了自己的紫色女将朝服,上朝那一日,祁良夜特意在门口等她。
“父皇已经写好了诏书。”
上了马车之后,男人饮了一杯茶,对她说道。
“何时传位?”
“解决王岳之后。”
皇帝的意思是趁自己的身体还能动弹一年,在保障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出去带着几个侍卫游行,但如今王岳不除,他也是心中惊惧万分,只能先写好诏书,以备不时之需。
“那臣就先恭祝太子殿下了。”
她略微颔首,在车内向他作揖。
祁良夜顺着她的手,直直探到女人被朝服修饰的腰间,大掌箍在上面,让女人被迫靠近自己。
谢瑜顾忌车外还有侍从,只敢依着他将身子微微前倾,“拿什么恭祝?”
她面色微变,却没吱声。
祁良夜轻笑一声,“不逗你了。”
随即松开她,让她松了口气。
朱红色的宫门近在眼前,太子的马车与其他老臣碰在一起,谢瑜依依见过礼后,便距离祁良夜有一段距离,默契地将自己推入官宦圈子里。
与各位官员相交,这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