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59)
虽然谢瑜名誉上只是谢家军从三品指挥同知,但因为谢家军是家族军队,谢瑜实际上是整个塞北的领军人物,只不过因为资历尚轻,谢国公一直没有向朝廷申请提职。
见她步履匆匆,祁良夜叫来霍世君。
霍世君匆匆来了书房,赶忙询问。
“礼部现任的官员名单给我拟出一份,最近的军火储备,人员调动,还有互市交易的若干详细,全都调出来。”
太子殿下下了令,霍世君立刻折身去做。
回去的路上碰见谢瑜,见她也是行色匆匆,二人互相一颔首,便算打了招呼。
见谢瑜去而复返,祁良夜连忙问道:
“怎么了?”
“我想了想,如果王岳现在真动了什么手脚,只怕我们是暂时来不及补救的,如果塞北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势必就要离京,”
思路捋顺,祁良夜和谢瑜对视一眼,心里一惊,
“我会把主公令总舵的人留在京城,到时殿下可以随意调取。”
“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道,谁料女人只是缓缓摇头,“暗影楼如今一倒,王岳便没了倚仗,他就算是半路行刺也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更何况,事情尚未有定论,殿下大可以不用这般果决。”
帝王将相,君臣有别,若想为了谢家的长远发展,有些事情就必然要做出牺牲,甭管太子爷嘴上说着什么甜言蜜语,为你着想这些话,但谢瑜依旧坚信这世上的通用规则。
祁良夜沉默,谢瑜转身,身形消失在门后。
男人透过支摘窗,看着她的背影,眉间多了一丝阴郁。
“这该死的王岳。”
他缓缓握上窗棂,神色间透出股烦躁。
。
纵使朝堂风云再怎么变幻莫测,但有些东西渗透不进高门大院。
世家的娇娇小姐们生活稳定,不受外界影响,宴旌丝竹,雅乐泛泛,照样歌舞升平。
孙清瑶前些日子相看了人家,京圈贵族们都吃了一惊,毕竟身为京城第一才女,她的心气高到何种程度是让众人所知的。
“既是定了亲,就和奚家的小公子多来往些,奚家是个钟鸣鼎食之家,以后你的前程指定错不了,只要别把到手的富贵荣华自己拾掇没了,就能一生安稳幸福。”
“男人嘛,笼络不住他的心,大不了给他抬几房小妾,他们不就图这个吗?”
忠义侯夫人和自己的女儿孙清瑶坐在罗汉床上,妇人眉目轻佻,对着京城圈子里的所有隐私事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孙清瑶嫣红的嘴唇微张,不免有些震惊。
“母亲……”
“你现在还未经人事,等日后就懂了。”
忠义侯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就算未来你的夫君真有断袖之癖,你也不要生气,先磨着他把孩子生出来,你脚跟一站稳,再给他塞几个哥儿,日子怎么过不是过,”
孙清瑶想起奚丘的面容,肯定地摇摇头,“他肯定不是。”
忠义侯夫人对这种事无所谓,“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颗心绝对不能死死落在男人的身上,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考得住的只有你自己,”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这个世道本来就苛待女人,你不要总是以为自己有几分才气就傲气凛然,”
“在一些人面前,你还不是个儿,”
屋内燃着焚香,向屋顶的井口天花慢慢升去,烟雾缭绕间,也将忠义侯夫人的面貌遮掩去。
孙清瑶好像是第一次看清了母亲的真实所想,也第一次认清现实,只觉内心冰凉如水。
怪不得父亲在外面寻欢作乐,她从来都不管,府中的小妾如何内斗,只要惹不到她头上,她也一概不管。
这天下间,到底还有多少女人是过着这种日子。
“单女望夫石,化作缠丝劲。一寸不得心,野鸡变飞凤。”
孙清瑶突然默然,手中的帕子被搅的变形。
奚丘在定亲之后,与自己的未婚妻也见过几面。
她容貌长得不错,也有几分才情,更重要得是她很温柔,看起来也很懂事,奚丘觉得这个人如果是她,自己倒有几分意愿与她共同枕在一张床榻上。
接近年关的某一日,奚丘突然向忠义侯府递了帖子,孙清瑶被迫拉出来与男人在外面散步,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恰逢谢瑜骑马前往奇门局,祁良夜打马跟在身后,两个人身后没跟着侍卫,一黑一白,俊男靓女,刚上街就惹了一群人相看。
“那是太子殿下?”
此时是上午,阳光正好,碧蓝的天空一丝云彩也不见,落在骑马的那两个人身上,凭空生出几分脱离尘世的感觉。
孙清瑶见他看的认真,不免也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