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30)
男人在床榻之上睁眼静卧了一会儿。
睡意刚刚袭来之时,就察觉到一股寒意,他双眼顿时睁开,反应迅速地披上衣服,刚一起身,女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殿下?”
她惊奇地叫道,“你竟然醒了?”
屋内没有灯,谢瑜两步走到软榻处,正欲点灯,祁良夜听出是她,这才恢复成平日冷静沉默的样子。
出声阻止:“不必点灯,下人会进来。”
“有什么事,说吧。”
“殿下,我们把王岳的府炸了。”
她语气兴奋,带着些激动,因为在外奔波一夜,此时在房内随意踱着步,身上散着一股寒气。
饶是一室的黑暗,只有月光洒落几分光泽,
祁良夜坐在床上,借着黑暗揉了揉额头,“为何贸然行事?”
谢瑜一听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当即就把今夜发生的事情复述一遍,然后猜测道:“王岳应是发现平州的事端了。此番算是试探?”
祁良夜头脑再次清明几分,思索着:
“明日我在政议堂会召集几位大臣,其中之一便是王岳。想必他是听到了平州一案的风声。”
是了,平州水患一案朝廷到现在都没有明确的定论,虽然她之前已经收集证据,但是拿去与地方大小官员核实废了祁良夜不少心力。
谢瑜清楚这其中的关窍,所以一直都在静待时机。
“那明日臣便随您一起去。”
夜半谈话到此结束,谢瑜行礼完当即又想从窗户里翻进去。
男人叹了口气,“有门。”
她这什么毛病,有门不走,非要飞檐走壁跳窗户。
女人当即转了个身形,“嘿嘿”地笑了两声。
“习惯了,嘿嘿,习惯了。”
祁良夜没计较她大半夜擅闯宅院的罪名,反而觉得她这行径像极了行踪飘忽不定的采花大盗。
等那道身影从正门大喇喇地出去,男人躺在锦被上,才觉得有些不对。
她不是采花大盗,他也不是黄花大闺女。
他喉间传来几分痒痒的笑意,最终他将脸埋入锦被,顾自与周公相会了。
门外的侍卫见门开了,以为是太子爷有事,刚想行礼就愣住了。
月光下,女人一身黑衣,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行止间潇洒肆意,见到他们还友善地打了个招呼。
“大家辛苦了,”
“谢大人言重了,言重了……”
等那女人的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口。
侍卫长孟秋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伙伴铁柱,铁柱没忍住,“我怀疑有情况。”
孟秋“啪叽”一下,“慎言!”
铁柱“嘿嘿”地笑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只在不言中。
。
第二日鸡刚打鸣,谢瑜顶着黑眼圈从床上翻了起来。
因为不习惯旁人伺候,漪澜院中只有偶尔来打扫全院的仆从,像屋子里贴身伺候的人却是没有。
站在衣橱前,她选了半□□裳。
“这个白色的不错…款式简单,便于行动。”
因为她不会梳丫鬟头,女人只轻微洗了个漱,就飞奔到了院子外。
路上正好碰到德川公公。
“公公!”
身后远远传来一道女声,德川吓得差点摔倒,食盒子都没拿稳,“公公!”
眼见着是谢瑜,见她穿着丫鬟的衣裳,德川新奇劲儿上来了,“谢小姐,咱这是要做甚去呀。”
“公务公务,公公,您可知府中有哪位妈妈是会梳丫鬟髻的嘛?”
谢瑜是提了裙子急匆匆跑过来的,眼见着德川在这儿,连忙问道。
十一月份天已经彻底凉了下来,清晨还藏着寒气,两人说话间都有被冻上的哈气不停传出来。
“容妈妈手艺好,现在应该是在秀水苑里洒扫呢。”
谢瑜听闻连忙要往秀水苑跑,德川公公见她匆忙,
“方向反啦!谢小姐!”
白色的身影当即折了回来,脚底跟着了火一样,匆匆而去。
德川继续往正院赶,而那道白色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拐角处。
清晨将过,祁良夜在德川的服侍下用完了早饭,身上披了一个白狐披风,慢悠悠地往外走,这时对面迎面撞上了刚好梳完头的谢瑜。
“扑哧——”
霍世君没忍住,发觉自己笑出了声之后立刻用袖子捂住嘴。
“参见殿下。”
“起吧。”
谢瑜瞪了霍世君一眼,霍世君转过头,步子微微往祁良夜身后躲了躲。
德川为君臣几人领路,见到谢瑜今日的装扮,脸上笑开了花,“谢小姐今日的打扮可真是稀奇。”
祁良夜见她头上的两个丫鬟髻,眸子里也没忍住闪过一丝笑意。
“你倒是机敏。”
连发型都想好了。
谢瑜嘟囔着,“我可是专业的。大早上特意找容妈妈给我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