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的新晋女幕僚(116)
祁良夜在他走后嗤笑道:“还真是为了儿子不要女儿,这沐昌伯已经昏了头了。”
霍世君点点头:“现在重要的是舆论导向,全京城的百姓,甚至全启朝的百姓都盯着葛天雄,若是官方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只怕民怨积生。”
启朝历代的治理理念和前朝不太相同,前朝甚至上数许多王朝都实行愚民政策,但启朝建国时根基薄弱,为了选拔大批人才,扶持世家的同时,不断推广汉文化和地方文化,开民智,通教化,降低文房四宝和书本的建造价格,大部分百姓接触到圣贤之说,不说体察世情,但对是非公理尚存几分判断能力。
这就是为何袛报一出,全天下便都知晓的缘故。
大启对于仆从买卖并未禁止,但是开国之初,为了稳定民心,出台了不少律法去保证奴仆的生死。
像葛天雄这种,无故奸杀,属于犯罪。更何况,和藩王有所往来,是臣子大忌。
祁良夜喝上一口热茶,徐徐说道:“沐昌伯已经有了嫡孙,杀了葛天雄也不算绝了沐昌伯府的后,再不济,葛梅香不还有个儿子呢么。他们的家事自己去解决,孤只管民情民怨。”
前朝不管百姓生死和意愿,结果民愤积怨,一夜之间,王朝倾覆,启朝开国皇帝是位仁君,知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因此启朝历代皇帝目前还没做什么太让百姓愤怒的事儿。
祁良夜是未来新帝的事已经板上钉钉,凡是做皇帝的,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形象在百姓心里有损失。
更何况,这袛报是在谢瑜的授意下发布的,就凭这个,祁良夜也不愿意宽大处理。
第二日,太子诏令,葛天雄因奸。杀女仆,私通藩王,当日午时三刻于乾京二里胡同菜市口监斩,沐昌伯接到消息时直接晕了过去。
在牢中作威作福,成日叫嚣自己迟早会出去的葛天雄就在莫名其妙中被人架出了监狱。
直到他被押在斩台前,看着人群中浮起笑容的葛梅香,才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人头落地,赤血殷红。
人群中一片叫好,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女学新风!惩恶扬善!”
百姓渐渐被带动,虽然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女学是什么,但都盲目跟着喊了起来。
有好奇的人去问女学新风是什么,一群小姐妇人顿时围了过来。
葛梅香快意地在街上笑了起来,她弯着腰坐在地面上,眼泪都笑了出来,周遭人只觉遇到个疯子,只有她自己,心头既是悲凉,又是畅快。
春风吹拂绿杨阴,五月到了。
。
两日之后,谢瑜到了寒州,城中北边的百姓都担忧地望着城墙的方向,生怕城破,匈奴人烧杀掳掠。
不少百姓已经收拾金银细软打算南下找亲戚家避一避。
谢瑜进城时,记忆中的寒州城比往日荒凉了许多。
“他们已经攻了半个月,却丝毫不见颓势。”
谢知涯提醒道,和庞勇跟着谢瑜,走到城墙下方。
谢瑜眉心拧紧,她足尖一点,几步飞上城墙,不出意外,远处的匈奴士兵们只有少许在推着大炮进攻。
此时城楼上的启朝将士也用大炮轰回去。
这场仗打得,就像过家家一样。
烈风将女人的黑色披风猎猎吹响,炮声一阵又一阵传,在寒州城墙外部炸出一个又一个火坑。
但匈奴人始终没有前进,只是拿着火炮不断堆砌,反而寒州城的城墙有势尽的意味。
谢知涯自然也知道城墙的状况,她看着谢瑜在城墙上久久不曾下来,心中起了疑虑,倒是庞勇,慢慢悠悠地在城楼下边溜达。
老人背着手,一会儿伸伸懒腰,一会儿和周边看守城门的营队说两句话,丝毫不紧张。
这时谢瑜从城墙上走下来,将千里镜塞到谢知涯的怀里,对两人说道:“从谢家军里,调一营的一百骑,让他们从东城门出城,行进三里之后从右翼进攻。”
“让火器营的将士出城用火炮进行火力压制,匈奴资源有限,他们没有那么多的火炮。”
“此外,再调谢家军一营一百骑,从西城门出战,行进三十里后从左翼进攻。”
“目前匈奴人只有几千士兵列于阵前,从寒州城驻地的普通士兵出三千人正面进攻。”
“注意看信号枪,红枪进攻,蓝枪退守。半个时辰后进攻。”
战场上双方将士都是杀红眼的,口哨声压根听不见,只能用信号枪做攻守的演变。
女人有条不紊地布下一条一条指令,这是寒州城固守半个月的第一次大型进攻,将士们顿时兴奋起来,尤其是谢家军的两只骑兵。
谢家军分为三个营,其中一营为男兵,三千人为骑兵,七千人为步兵,二营和三营则是女兵,因为传习谢家功法,战斗力比一营要强上很多,两万女兵□□有七千骑兵,一万三千名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