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裙(62)
云琅被他拦在怀里,下不去,也出不来,生怕突然有谁就进来了。
单手抵在他胸膛,云琅小声道:“大人你安分点!外面有人!”
“安分?何为安分?”薛奕手指勾住她腰带,在她耳廓低语,“是这样吗?”
云琅赤脸,吼了他一声,“大人!”
她根通红,心里急得不行,生怕突然有人进来,一着急便红了眼。
“李四还在外面!”云琅声音哽咽,又透着几分嗔娇的意味。
“胆小鬼。”薛奕吻住她泛红的眼尾,嘴里含糊不清,“逗一逗就哭,还偏哄不住。”
他偏头,唇瓣落在云琅白皙的脖子上。
极轻的“嘬”声在两人间传开。
片刻后,薛奕松了口,好脾气地给她整理衣襟。
“以后再哭,哭几声,亲几口。”
云琅:“……”
第32章 他和云琅生的孩子,要很可爱……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半个月已至。
这日,薛家遣仆人匆匆来到将军府,让薛奕今日务必回宅子一趟。
“我还没找他说个一二三。”薛奕在池塘喂鱼,瘦长的指骨捻了一撮鱼食,将盒子交给李四,一声冷笑,“今日倒掐着点叫我回去。”
诚然,口中的他不是别人,正是薛奕兄长——薛晟。
薛奕只身回到薛宅,一进府们便被门童引去了祠堂。
祠堂内。
“老爷,奕哥儿来了!”薛晟生母方萍儿见薛奕来了,喜上眉梢,捏着绛紫丝绢的手扯了扯一旁站着的丈夫薛庸泽。
“来了也没用,”薛庸泽撇去小妾方萍儿的手,声色俱厉道:“该跪多久就跪多久,说好的一天,一刻钟都不能少!”
丁妙姝和方萍儿面露焦色,而地上已经跪了一个时辰薛晟心有不甘,垂落在衣摆旁的手握拳,指骨泛白死死抵在地上。
谈话间,薛奕踏进祠堂。
他同屋中的人打了声招呼,从贡台上拿了细香,对着祖先的牌位,点香作揖,长身鹤立。
薛奕抖了抖手背沾上的香灰,道:“父亲找我来何事?”
薛庸泽脸色阴沉,方才背在身后的手握着根细竹竿打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厉声道:“还要我亲自来说吗?”
跪地的薛晟吸了口气,不情愿道:“二弟,大哥给你添麻烦你,对不起。”
薛庸泽喝道:“没吃饭么?!”
薛晟音调调高,喊道:“二弟,大哥有错!给你赔礼道歉!”
薛奕不为所动,他这个大哥,他太了解了,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敢当,兄长要做什么,就算我说千百遍利害关系,兄长也是我行我素。”他道。
方萍儿由儿媳丁妙姝扶着,泪眼婆娑,道:“奕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你大哥也是为了薛家生意着想。”
攀升的朝阳金灿灿,如丝线般的阳光斜斜照进祠堂,恰好落在宋念兰侧脸,她不苟言笑道:“我可很久没听人把害人的事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要脸。”
她嘴角拉平,嗤笑一声,声音冷得跟着艳阳天截然相反,“我儿早就告诫过他不要攀附朝中权贵,他非但没听进去,反而跟左昌弘越走越近,现在倒好,连累了我儿。”
方萍儿一向因为比宋念兰早生了个儿子就自觉在薛家有几分颜面,有时说话底气也足。
如今薛庸泽一副不重罚不罢休的模样,这边在煽风点火说薛晟的不是,那边又咄咄逼人不肯罢休,方萍儿料想今日儿子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的了,便希望能少挨几鞭子。
方萍儿救子心切,公然在祠堂顶撞宋念兰,道:“大娘子莫要因这事就一口否认了晟哥这几年来为咱们薛家接下单子,薛家产业遍布洪河和江塞,不都是晟哥一点点续人脉、跑单子拿下来的么,到了阆都,哪笔单子不是他一次次跑下来的?”
丁妙姝附和道:“做生意靠的不就是人脉么,如此才能细水长流。”
这边你一言我一语,这边薛庸泽细竿一挥,打在柱子上。
清脆响亮,惊了三位妇人。
薛庸泽脸色黑了一片,怒道:“我说还是你们说?这家究竟是你方萍儿说了算?还是你丁氏说了做数?”
二人缩首,噤声不言。
薛庸泽扫了一眼跪地的人,怒道:“左昌弘几月前还府上造访,我拒绝了他的合作单子,你跟他是如何回事?自己说,还是说我请个人帮你展开!”
薛晟咬牙,吞咽住不满,道:“左昌弘在阆都算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孩儿想着他能成事,便接受了他的绿枝叶。西北那笔大单子就是透过他手谈成的;还有徽记布庄的生意,我们的找的佃户蚕丝数不够,且丝质偏黄,还是左昌弘出手,促成了这笔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