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到偏执权臣后我跑路了(54)
过后她又在原本的图纸上改动了一二,照样吩咐人呢去打了一副新的出来。
算算日子,也快好了。
“铺子里昨日来人说呢,就差一两颗珠子了,姑娘要去看看吗?”
徐颂宁点一点头:“若好了,我就顺路送去给阿宵。”
云朗脸上带伤,不乐意见人,便只有阿清和云采跟着,三个人凑在马车里,徐颂宁闭目养神,阿清和云采一人一小把瓜子,说着闲话。
路途不远,很快就到了,云采进去问了,很快把那冠子捧了回来,精致秀气的一顶,不过分张扬,也不失大气。
徐颂宁颇满意,点一点头,吩咐人去沈家。
马车却没走,有人扣了下车门:“徐姑娘?”
这声音徐颂宁如今可太熟悉了。
是薛愈的。
徐颂宁从前对他倒也还算是坦然的,此刻晓得两个人之间横亘了一桩婚约,心里头咂摸出一点乱七八糟的滋味儿,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应对。
她叹一口气,缓了缓精神,起身出去了。
薛愈站在外头,神情温和地对她点一点头。
一别几日,他似乎是清减了些,腰愈发瘦,整个人精神倒还好,只是瞧着扭伤的手臂依旧不太灵光,垂在身子一侧,没什么太大的动作。
“侯爷好。”
薛愈并不直视她,挪开视线回礼:“偶然瞧见徐姑娘马车,所以来打扰一二,冒昧了。”
徐颂宁摇摇头,示意他有话直说。
薛愈缓声道:“我父母的遗骨…我预备着近日迁入祖坟,因这些年都是姑娘祭拜的,所以来交代一句。”
他说着,双手交叠,向徐颂宁长揖:“还没正式谢过徐姑娘。”
他这样郑重,叫徐颂宁下意识后撤了身子,目光垂落,瞥见他手背,想起桩事来,指尖虚虚抬起了,扶他一扶:“侯爷已经谢过我许多次了。”
指尖蹭过他手背,眼前恍惚晃过一幕场景,徐颂宁指节一僵。
薛愈彼时才抬起头来,目光从她眉眼间掠过,就见适才还温和带笑的徐大姑娘,脸色倏忽凉下来,修长的手指抵上额头,整个人趔趄着后退两步,脸上带着真真切切的恐惧。
“徐姑娘?”
徐颂宁哑着嗓子抬起头:“我有些急事须得回府,侯爷见谅。”
薛愈:?
她匆忙要回身上马车,长长的裙幅被踩住,差点跌倒,薛愈抬手把人扶住,被她紧握住手臂。
握着那手臂的手指收紧了又很快松开,她回头看过来,嘴角牵扯出一道比哭还勉强的笑:“多谢侯爷。”
她才说完这一句话,眉头便匆忙蹙起,眼光瞥见他,大约是觉得这幅表情不合适,又要换上那幅勉强的笑脸。
薛愈:……
薛愈觉得,自己若再跟她多说一句话,她似乎就要哭出来了。
他是怎么又把人吓成了这幅样子。
“她说你…和睦。”
薛愈想起阿姐说的话。
他默默支了额头,指节在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徐姑娘她,果然是在说场面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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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更新,没有意外的话零点还会有一更。
第26章
徐颂宁手脚冰凉地回到了马车里。
阿清瞥见她面色苍白,伸手要摸她脉,她摇一摇手:“回府。”
云采搂着装花冠的匣子,下巴靠在那檀木盒上头,眨着眼看她。
徐颂宁手撑在眉心,面色苍白,神情空泛寡淡,眼眸定定望在一点上,一动不动地戳在那里,不说话,没什么动作。
她牵动唇角,要扯出一个粉饰太平装作若无其事的笑来,最后却只是僵硬地浮动在脸上。
眼睑垂落,她眼前晃过适才触及薛愈手指时候看见的场面。
——她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连天的大火里,火舌吞噬天际,她脸上晃动着火光,周匝的空气都烧灼滚烫,簌簌扑在脸上,周匝人声嘈杂,吵闹声响彻夜色。
有人大呼:“快去军巡铺①请人来,这火太大了!”
云采满面尘灰,拽着她手呜呜咽咽地轻声啜泣:“他们说…说是姑娘院子里的小厨房做饭的时候火苗窜起来,燎烧了屋顶,晚风一吹火星子乱飞,把堂屋也烧着了,小厨房的火扑灭时候,堂屋已经烧得停不住了,大家叫云朗,不晓得为什么没喊应她,火太大,烧得人进不去,她们说…说云朗可能是在里面被呛晕过去了……”
火光晃动,她在人群里看到郭氏冷漠的笑容。
她直勾勾朝她看过来,眼神冷蔑轻佻:若非你,那丫头怎么会就这么陷身火海、不得好死?
徐颂宁手脚骤然一软。
一双温热的手握过来,包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姑娘?”阿清面容忧切,轻轻把她唤醒回来,徐颂宁乌沉的眼珠在眼眶里木然转动一下,重新聚焦,看向她和满面忧色的云采,嘴角抿出一点苍白无力的笑,摇了摇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