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乱点鸳鸯谱后(129)
坐在轿子里的虞阮,听到这话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幸好徐阶还在她的掌控之中,比起李东阳那个只会游学玩乐的嫡次子,还是徐阶这种挑起家业的,身有官职,且前途无量的嫡长子更加讨人喜爱。
雪娇掀开轿帘,虞阮下了轿子,跟着沈辰从角门进了徐府。
一路分花拂柳,到了大厅时,虞阮已经酝酿好了情绪,泪珠子扑簌簌落下。
进到前厅时,她取下斗笠的帽子,递给了雪娇后,才迈步进了大厅。
虞阮一边落泪,一边朝前走。她见到徐阶随手玩着一把还没出鞘.的匕首,听到动静,他也没有抬头,只是神色淡淡的继续把玩,全然不似以往对她的殷勤。
虞阮心里闪过一丝奇怪,很快她就走到徐阶面前,犹犹豫豫的问:“徐参将,你可以,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吗?”
徐阶并未抬头,只看着匕首上镶嵌着的稀碎宝石,奇怪道:“虞二小姐说的话倒是奇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我一个未娶妻的男子又怎么能收留你的?你不怕你的名声受损吗?”
虞阮愣住,她以为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徐阶就一定会答应下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回答她。
她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除非,除非是他变了心,否则他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她。
虞阮脸色微白,抓紧了手中的帕子,一脸不甘受辱的模样。
“我没有想到徐参将也是这样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人。今日是我虞阮高攀了,刚才的话就当做我没有说过。”
她抽泣了几声,朝徐阶欠了欠身,便要转身出门。
徐阶听虞阮倒打一耙,反倒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他的头上,他怒火中烧,一把将手里的匕首用力拍到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重重的“啪!”声。
徐阶怒目圆睁,盯着虞阮冷然低吼:“你给我站住!”
虞阮身子颤了颤,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强撑着自己转过身。
“徐参将还有什么话吩咐的?若是无话吩咐,我便走了。”
徐阶眉眼冷酷,半点不见以往的柔情蜜意:“我哪里敢吩咐虞二小姐!叫你站住,只是想教你知道,耍弄手段之后,就不要再给自己立起一个牌坊来!花楼上的窑.姐儿,都不像你这样当了婊.子还要立贞牌坊!”
虞袅眼泪哗的流了下来,她紧紧抓住自己手里的帕子,嘴唇微微发颤,想要说话辩解。
徐阶立即道:“我被你糊弄了一遭,尚且没怪罪你。你反倒上了门来,还将脏水泼到了我身上,说我见风使舵,落井下石,当真可笑!”
“我徐阶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徐阶看向沈辰,“你去把我书放里,桌案的那个木匣子拿来,好让虞二小姐好好看看她的那些东西,省得她还以为我污蔑她,心里不甘呢!”
沈辰战战兢兢的去了。
虞阮站在原地,心跳砰砰砰的,好似要跳出来一般。
徐阶语气那么坚定,一定是她的把柄落到他手里了,所以他才那么生气,只是不知道落的是哪一些把柄。
沈辰很快将那上了锁的小木匣子带来了。
虞阮看到徐阶接过木匣子,将小锁打开,拿出来约莫一手指厚的信笺纸来。
那信笺纸的颜色,有两种,一种是淡蓝色的,一种是青色的。
虞阮感觉心里悬着的大石头砸到了心口处,她除了有尘埃落定的感觉外,更多的是恐慌和羞愤。
她确实会写同样内容的信,去送给不同的人。为了避免混乱,信笺的颜色是固定好的。
青色信笺是给徐阶的,淡蓝色信笺是个李明博的,鹅黄色信笺是个李东阳的,除此以外,还有浅绿色的、水粉色的,被她给过几个年轻又有才华的公子。
只是那几个公子的身份,远远比不上这三个人。所以她送了几次后,就只专心给他们三人来信了。
徐阶瞧见了虞阮的脸色,他扬了下手中的信笺,讽刺的问虞阮:“这些信都是出自于虞二小姐之手,信里面写的内容,想必不需要我再赘述了吧?”
虞阮心里屈辱,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话都没用了。
她惨然一笑,红肿的眼皮衬着心如死灰的眼神,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模样。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嗓音控制不住的颤抖:“徐参将得了这些东西后,会如何对我呢?”
徐阶扫了她一眼,只冷冷道:“现在倒不会怎么样,只是希望你记住不要再来找我。你也不要妄图在欺骗我身边的那些公子。”
他顿了顿,阴沉沉的笑了起来:“否则一旦我知道你又自己作死,耍弄心机,玩.弄人心,到时候我会立即将这些信,拿去印书局好好印一印,好教虞二小姐的名声天下皆知!现在你滚吧,我不想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