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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桃花+番外(626)

“当真?”裴瑾诧异道:“小云儿为何还愿意帮二兄?”

“我并非帮他。”晚云道:“不瞒八殿下,我这些年耳濡目染,深知信道之重要。若无皇城司,则鄯州的边陲之苦难以上达天听,边境邦国的异动亦难以察觉。我愿意帮他,皆因我觉得此事重要,若说有什么私心……仁济堂和皇城司纠葛了这么多年,我师父和圣上不能了断,我希望能顺顺当当地断在我和二殿下的手里。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让朝廷衙门去保家卫国,让医堂郎中去救死扶伤,这便是我的心愿。”

她徐徐说罢,又低头饮了一口茶。

裴瑾听罢,不由得怔了怔。

晚云这番话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诧异地看向裴渊。

只见裴渊对他淡淡一笑,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了然于心,又似乎带着些骄傲的意味。

裴瑾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道:“小云儿高义,叫为兄甚是佩服。”

晚云笑了笑,“若八殿下信任我,大可转告二殿下,我与他无怨。若他诚心与我了结此事,我亦能助他坐稳皇城司司主之位。可若他不信任我,硬要我和阿兄拿出些什么诚意来换取他的信任,只会逼我等另辟蹊径。”

第493章 秋归(六十一)

裴瑾显然松了口气,颔首,笑眯眯地奉承道:“小云儿说的事。得你这番话,二兄想必也会安心许多。我回去便将小云儿的意思状告给二兄,想必他会答应的。”

晚云微微颔首。

她言尽于此,凡事需得得了裴安的表态才能继续谈。

她想裴瑾还有正是要和裴渊单独说,便借口处理事务,起身作辞。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裴瑾有些欷歔。

“果然跟从前不一样了。”他说,“三年前,她跟在你后面就像尾巴一般,半点不愿退让,不得不退出的是我才对。”

裴渊笑了笑,看着他,又正色问:“你实话跟我说,二兄只想恢复暗桩,没有别的要求?”

裴瑾苦笑:“二兄还能有什么要求?小云儿这次是蛇打七寸,捏到了他的死穴。二兄有实实在在的难处,走投无路了。就拿眼前的说,他手下无人,信道不通,你知道,对父皇无用之人,向来没有好下场。”

裴渊不以为然,道:“这便是皇城司久久不愿放过仁济堂的恶果,如今被反噬,亦是料想之中。云儿想将暗桩从仁济堂摘出来,慢慢交给二兄,这其实对二兄而言好事,可他不愿意,白白错过了时机。”

“他何尝是不愿意,他是忌惮父皇。”裴瑾道,“父皇熬死了文谦也不曾松手的东西,岂会让二兄白白交出去?”

“故而二兄更该与云儿合作。”裴渊道,“西海国那边局势正紧,圣上不会将许多精力放在皇城司,此番变故,他应当还未知晓。”

“此言有理。若要处理皇城司之事,此时正是时机。正是二兄身在其中,有些昏了头。”裴瑾看向他:“那么你呢?这些变故,无一不与争位相关,莫忘了,你也是深孚众望。”

“这与我无关。”裴渊淡淡道,“我只帮云儿。”

裴瑾露出了然,目光意味深长:“这话,也只有我会信了。”

裴渊不置可否。

“不过还有一事,我着实不明白。”裴瑾道,“仁济堂这么大的摊子,人走了我懂,可是钱财是如何消失地无影无踪的?至少钱庄里都是真金白银,不会寻了地窖埋起来了吧?”

“这我不知。”裴渊老实道,“八兄可去问云儿。”

“那算了。”裴瑾道,“皇城司的人都是杀人不见血的,自从知道了小云儿就是那什么佑安,又让二兄在毫无察觉之时中了毒,我连她给我倒的茶都不敢喝。”

裴渊笑了笑,转而问:“八兄接下来打算如何?如今戎人已经内迁,朔方不已经不复战乱。听闻八兄前年自裁兵力,只留下城守军,圈地自保,是就此作罢,不想管事了?”

“你错了。”裴瑾哼了哼,“我之所以自裁兵力,只是不想与你对上。父皇也知道我与你有故,若我安安稳稳地装哑巴,他便不会令我出战。而我若兵力太盛,纵然他不想,也有人想打我的主意。”

说罢,他伸了伸懒腰,倚在凭几上,看向裴渊。

“话说回来,我元日回去拜年,老头子跟我问起过你。”

裴渊听罢有几分诧异,抬眼问:“问我作甚?莫不是怕我过的不好么?”

裴瑾想了想:“我若说是,你必定觉得虚假。可我觉得,老头子有些后悔了。”

“他后悔了,而后遣太子来打我?”裴渊嗤之以鼻,“八兄好歹也想想,不觉得可笑?”

“你当知晓,他虽身处高位,事情却常常不能如愿。”裴瑾道,“你是否想过,他为何此时才令人来打你,而不是三年前,你尚未站稳脚跟时,一举将河西攻陷?那时候,虽然河西也兵强马壮,但他若举全力进攻,你未必有胜算。他今年同意太子来打你,兴许是知道太子打不动你。你看如今这个僵局,太子迟迟未过河,而老头子也不派兵增员,你不觉得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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