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盯上我家了(66)
我挠了挠头:“跟含冬商量一下?”
母亲忍不住笑我:“那她肯定说自己不要,你这礼物还怎么送得出去?”
母亲这句话把我噎得不轻,因为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可侏儒兔是送给含冬的,相当于含冬才是兔子的主人,我出钱让她养,这还怎么能算她的兔子,我发现我把自己给逼进了死局。
母亲边起身边对我道:“你再好好想想吧。”
我不愿想,一想这些我就脑仁疼,一疼就恨不得自己能看破红尘不再管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父亲在家中琐事上一向尊重母亲的意见,问他也不会有什么答案,以前姐姐在家时我还能问问姐姐,如今只剩我一个,我突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寂寞。
用这种小事做理由去探望姐姐,好像太给自己找麻烦了些……
第二天,我认命地从马厩牵出马匹,踏上了前往大理寺的路程。
最近没什么大事,大理寺也门庭冷落,我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居然看到盛淮先从里面出来。
这……有些尴尬,上巳节那天我还故意不理他来着。
如今碰上,我也只有硬着头皮打招呼:“你怎么样?一百大板打得……挺疼的吧?”
盛淮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们之间立刻陷入一阵难言的沉默。
盛淮思索许久,像是终于下定决心那般道:“单翎,你那天说的话我都明白,我理解你的难处,可是中郎将这人城府极深,我怕他会对你不利。”
“即使他对我不利,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心没用。”我说:“但是听你的意思好像知道些什么似的,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盛淮多半是被我猜中了心思,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几变,煞是精彩。
他又思虑了许久,最终吐出一句:“许含烟对你不满。”
“这事我猜到了。”我笑着说:“她叫人去打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被我阻止,她肯定不高兴。”
盛淮又说了一句叫我震惊的话:“贺于兴跟许含烟有来往,似乎在做某项交易。”
听到盛淮说这句话,我首先想到的是夏锦如会不会被蒙骗,但转念一想,就夏锦如跟贺于兴相处时,贺于兴那个吃瘪的样子,应该不至于……
谁成想盛淮紧接着又来一句:“同为庶族,贺家听命于东平王府,这件事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我说:“沅国朝臣皆听命于陛下,盛大人慎言。”
然后飞速地扫了一眼盛淮身后,对他使了个眼色。
盛淮眨了下眼睛,转回头去,终于看到他刚才因为背对大理寺门口而没看到的一人,那人正从大理寺出来——中郎将檀旆。
盛淮立马收了话头。
檀旆走到门口,跟盛淮随意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转过头来问我:“你来做什么?”
我心虚地对他扬起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来接你回家!”
檀旆怀疑地望着我:“你会这么好心?”
“我怎么就不可能这么好心?”我反问,指指身后的马匹,热情地对他发出邀请:“上马吗?”
檀旆眯眼危险地看着我:“你应该知道我刚被打了板子。”
我语气真诚地道:“所以你可以趴在马背上,我牵着马带你回家。”
这一滑稽的场景光是在我脑中过一遍就十分好笑,我必须偷偷把手背在身后掐着手指才能阻止自己狂笑出声。
盛淮诧异地看着我,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跟檀旆这样开玩笑。
不过檀旆没让我的奸计得逞,他走到我面前说了句“扶我一下”就顺势搭上了我的肩,由于他做得太自然太顺理成章,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高我一头,我扶他时几乎就成了他的人形拐杖,被他压过来的重量制得动弹不得。
啧,竖子狡诈。
我尽力往后仰着头,跟盛淮用口型说:“下次再说。”
盛淮点头应下,担心地看了我一眼,却也只能无奈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檀旆垂眸问我:“还不走?”
“走走走——”我赶紧收回视线免得被他问东问西,扶着檀旆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我刚才看你走路一瘸一拐的,大理寺打板子,打的不应该是……臀吗?怎么,连腿也打?”
檀旆说:“腿没事,就是疼。”
我刨根问底:“腿疼?”
檀旆尖锐地问:“小翎,你是不是觉得我说‘屁股疼’三个字特别好笑?”
糟糕,被他给发现了。
我开始僵硬地转移话题:“上巳节那天,盛淮一开始打你那下是不对,你还他一拳也应该,可后面就有点欺负人了,你武功比他好,他根本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