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93)
许大娘却是热情的问:“哟,陈夫人你是冷吗?”她直接站起身,“来来来,我跟你换换座,我这里可暖和!”
“不不不,不是冷……”旁边可就是周念蕴了,吓得陈夫人眼不敢乱看,像被定住似的一动不动。
周念蕴不由好笑,她就这么吓人?
采郁跟着打了圆场,许大娘总算歇下了换座的心思,陈夫人抚了抚狂跳的心肝,直暗叹还好。
那边声音又高昂起来,许大爷也是边关回来的,话题一论,程肃的事迹便遮掩不住了。
好在桌上的府衙人员不会多话,其余的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朴实汉子,话题逐渐歪曲,全奔着问程肃得了什么赏去了。
程肃也没隐瞒,大大咧咧的:“一处这里的宅子,我用银钱买下,请圣上御赐永不收回。”这地契已签,只等批复,“还有便是我家的祖宅。”
他说着又扯远,说到自己是琼州人,亮明过去乃是显赫一方的富商程家,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便直说有记忆。
其中一个夸张的手一挥道:“从街头到街尾,你走路大半天也走不出程家的范围。”旁人不信,被老头直言没见过世面。
程肃没有反驳,周念蕴默认这都是真的。
“我只要了过去我们一家常住的宅子。”其实到程肃这一代,程家已经式微,祖孙住的是主街上的那一座,“我前去参军,我爷便将祖宅抵押变卖,银钱全捐了军饷,如今那‘功德簿’上还记着这一笔呢!”
又是那老人插话,说是记在第一页显眼的第一行,整整十万两白银,只求将士们平安。
周念蕴记得徐玉朗将这处的屋子变卖也是将银钱都捐了出去,如今一看,原来是家风如此。
程肃默了一会,有些不解:“只是不知为何这旨意迟迟未到,按理不该这么迟。”
心虚的曾如易和周念蕴对望一眼,又双双撇开眼。巧也没想到这么巧,周念蕴这回也实在憋闷。
“我的赏也迟了几日。”许大爷以亲身经历为谈,劝他放心,“要犒赏的将士那么多,总得费些时候。”
酒席毕,程肃和徐玉朗在门口送客。周念蕴落在最后,徐玉朗仍是不温不火的:“周姑娘慢走。”
她不大习惯,寻了个借口说:“我另有一批福饼,过几日由钱老板的铺子做好要先送去大安观。”徐玉朗抬头,周念蕴这一晚终于与他对上眼,“此后可分发给灾民,还请徐大人费心。”
徐玉朗没问数量多少,何时能到,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好。”
第58章 .恩人听他提过几次。
“说吧。”
季顺才从外面回来,说是有万绅带来的消息,与徐玉朗有关。
那小麻雀这几天活跃了不少,周念蕴喂的勤,它便有灵性似的见她就啾叫不停,采郁直笑捡回个话痨。
待周念蕴示意,季顺一一道来:“说是听闻徐大人这么些年没有一个亲戚在身边还能中的金榜他才想到,只疑惑他这一身学问是哪里来的?”
这事她也没听徐玉朗提过,周念蕴便顺口问道:“如何来的?”
“徐大人就是琼州本地人,万绅说他去打听了,难怪他一回府衙上任就得众多人青睐,是他打小就是如此。”
周念蕴轻笑出声,摇摇头说:“你只管说来龙去脉,万绅的话酸的很,不必全盘告知。”
“是。”季顺应了,自是按万绅说的如实讲来。
单以徐玉朗的样貌来说便已是人中上等,其母亲是琼州富商程家的千金,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出众,只因出身不高才千挑万选的配了其父。
徐家那时候已呈颓势,但祖上出过知府,徐玉朗父亲的样貌也是百里挑一,其二人的孩子自不会差。
以万绅的话来说,徐玉朗算是打小就讨人喜欢。
可惜他幼时受到徐父影响颇深,上房揭瓦下河捞鱼,凡是能与调皮捣蛋挨得上边的事他一个不落,对读书是深恶痛绝,时间久了镇上竟没一个学堂肯收他。
“定是有转机咯?”周念蕴很闲适,如今的徐玉朗是与过去的一点比不上边,不过万绅说的话她只能信一半,按他目前对徐玉朗的态度来说应该讲不出什么好话。
“小姐英明。”季顺顺口道,“是徐玉朗的母亲。”
彼时正逢夷族蠢蠢欲动,赵将军战死,赵老将军忍痛请缨,抓壮丁充军的消息便弥散开来。
家有余钱的便纷纷凑钱充数以规避上战场,徐家就是那时出的大变故,而致徐玉朗一夜长大。
这段往事万绅也说不清,毕竟年岁久远他实在找不到人打听,只听说是银钱上的事情。此后他便与程母搬离了徐家,母子二人便是住在这处的花明街。
“但是徐大人之前不学无术将这里的先生学堂都得罪光了,一时没一个地方肯收他。”季顺说,“也是万绅说的,徐大人是由他母亲启蒙,也是他母亲挨家挨户的每个学堂跑遍每个夫子求遍,只是仍是没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