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91)
周念蕴轻笑,有舅舅疼的人还是不一样,出手便是大礼。至于朝中的信来回折腾耽搁了一些日子,不知程肃起疑心没有。
季顺仍是与万绅周旋。仍是季顺做东,选在了白玉楼,柳月作陪,上来一见两人,片刻愣怔后恢复如初。
万绅原以为是自己多日没徐玉朗的消息给他,季顺必定生气,此时却令他摸不着头脑:“柳月姑娘也在?”
季顺与柳月对望一眼,继而笑道:“柳姑娘又不是外人。”说完他又看向万绅,意味不明。
柳月低眉顺眼的给他们倒酒,不搭话。这两人一个是琼州人知道的她的“相好的”,一个是万绅以为的她的“座上宾”,但她听的明白季顺的意思。
他是叫她记得过去的事。
万绅果真意会错,甚至觉得借着柳月的缘故,他与季顺的关系都近了些。
热酒下肚,万绅果真话多起来:“季公子交代的事,我全放在心上了。”季顺微微倾身细听他说,“只是他不常在府衙,又与我生了嫌隙,总是防备。”
“不急不急。”季顺摆摆手,“俗话说狡兔三窟,那种心思不正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露马脚。”
万绅放了心,随即无不感叹的附和:“就是说啊!表面道貌岸然,背地不知道藏着什么小心思!”
季顺眯起眼,暗自腹诽,这说的是别人还指的是你自己?
柳月不出声,自顾自抚琴。
酒已上头,万绅磕磕巴巴的论起国事:“这边关的士兵都回来了,那夷族趁此时无人不就可一举突破?”
“自是留了军队在的。”季顺歪头去看他,不知是万绅醉了还是真的脑子不行,这话也问的出。
见他眼睛迷离无神,双颊酡红,果真是喝多了。
以此壮胆,万绅很不忿:“凭什么有的人什么都不会,也不用做就能高官厚禄享用不尽?而我们呢?非要处处看人脸色。”
“徐玉朗?”季顺听他这样说,定是积怨已久,可徐玉朗并非没有功绩,且一地方知府,何谈高官,他转而又问,“谁啊?”
万绅神智清明了些,打着哈哈想混过去。季顺不乐意了:“唉!你我还有不能说的?说出来,我也好替你排解。”
“其实我与他接触的也不多。”万绅禁不住劝,顺坡而下,“不就是那兵部宣抚使,赵阔。”
许久不听这名字了,季顺有些恍惚,怎么又扯上宣抚使了,转念又是,这万绅仇人还真不少。
忽然想到公主曾与他提过一嘴赵阔与柳月,季顺不自主的转头,柳月款款抚琴,像是没听见他们的谈话。
“原先我在曾大人手下当差,与他还算能和睦共处。”万绅苦起脸,实在想不通,“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此后他便处处针对我。”
季顺没听说这事,不知如何回他。
万绅像只是要个发牢骚的机会,自己一个人也能说下去:“我哪里敢得罪他,他哥是皇上御笔亲封的钦差,这几天赵将军班师回朝他立刻就回了京……”
原来不平的是这个。宣抚使京中有哥哥庇佑,外面有赵老将军为后盾,看上去是没什么能耐。
“如今是风光无限啊!”万绅又是感叹又是艳羡,“听说保定侯在宴上要将女儿嫁给他……”
“铮”的一声,季顺捂耳皱眉,万绅酒醒。柳月手被琴弦划破,她却别过脸好似不为所动,只可惜的看着那古琴。
季顺赶紧叫来人,柳月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琴坏了。”
“还管什么琴,改日我送你一架好的。”季顺让她下去包扎,柳月离去,只见万绅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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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在他哥面前硬气一回。”
如今朝中上下乃至琼州,边关士兵回家的消息最是广为其谈,周念蕴听说的有不一样,是赵、汤两家的消息。
周念蕴说:“保定侯家的小姐我见过,标致可人,除了性子急躁些,与他赵阔还是门当户对的。”
“偏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不惜忤逆老将军和赵闰也不应这门亲。”
周念蕴脑海中蓦地闪过那娇滴滴的柳掌教。难怪赵闰着急忙慌的把赵阔叫回去,怕是听到风声了。
采郁在炉中添碳,偷偷看向周念蕴。宣抚使可不止不应婚事气坏了赵闰大人,他不知怎么的口不择言,说既然要娶为何不是他哥哥娶,气的赵闰大人罚他在寒风中罚跪。
这话采郁不敢问,不过既然她都知道了,公主也该听说了才是。赵闰大人为何气急,大家心照不宣。
“听说汤将军那儿子也很有意思。”周念蕴不在京城,诸多事情全是听说,不过不妨碍有趣。
“叫什么来着?”
“汤琼支。”季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