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只想当驸马(47)
赵阔拿着三包糯米糕,是刚在集市上买的:“没了,全被我拿来了。”话音才落,他一眼看到周念蕴,理智尚存才忍住行礼。
柳月才预备接他的话,顺眼他的目光看过去,霎时惊呆。这位,怎么好像是当朝长公主?可赵阔不会认不出。如此要么不是,要么便是不能说。
心中再是惊涛骇浪,心思缜密的柳月也没贸然开口。
集市到最后,各怀心思的几个人都没逛的尽兴。周念蕴提早回了家,徐玉朗意识到哪里出了错却想不明白,怎么大伙儿到最后都是蔫蔫的。
他去敲隔壁的门,仍是采郁开的,这回她说话底气十足:“徐大人无事便不要来了,晚上敲白天敲的,觉都睡不好。”
徐玉朗一愣:“我想见见周姑娘。”
“她歇息了。”采郁回。
再问什么采郁就是不回,亦不给他让门,徐玉朗满心疑虑,不好纠缠只能回家。
灯火幽微,墙上人影成双。周念蕴撑住脑袋细细琢磨——对于徐玉朗,还得尽快换个法子才行。
第32章 .玩笑总得图点什么。
白玉楼。
一连四五日周念蕴未见徐玉朗,那小官日日上门,季顺百般不得适宜的时辰上门,无奈之下又来了这儿。
仍是点的柳月。
经上次一番闲聊,两人再见面竟有种老友般的默契,柳月今儿不抚琴,拿着筷子替季顺布菜:“公子有烦心事?”
烦躁都写在脸上,季顺不觉得惊讶,点头承认。
“若是不嫌弃,公子您说给奴家听听。”柳月手背撑住下巴,柔若无骨的倚在桌上洗耳恭听。
季顺想了想嘴,却不知如何开口。他的烦闷源于总是缠着公主的小官,可要他问为何一男子会天天缠着人家姑娘,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转念一想,季顺胆子大起来:“我总是……想见一个姑娘。”他自比徐玉朗,“可叫我细说又不知自己贪恋她什么。”
柳月一愣,风月场里谈真心,他恐怕是头一个。见多识广没什么不能接受,她笑笑:“那姑娘定是有过人之处。”
季顺抬眼。周念蕴在徐玉朗眼里是个丫鬟,丫鬟的过人之处……
“琴?棋?书?画?”柳月一个个猜着,每说一个季顺便摇头。她不好得罪客人,所有的事情只敢往好了猜,没想到都不是。
这些公主自是信手拈来,可从未在徐玉朗面前施展过,不是因为这些。
大约是性格喜人,柳月放宽了猜:“脾性温柔,小意绵长,这类女子最是舒心。”
季顺又摇头,他家公主可不是个温柔的主,没脾气时和温良搭着边,不表明身份也能体会出气度十足,也就徐玉朗那个不长眼的察觉不到。
“那公子中意的是娇憨又有小脾气的?”这类女子多少带有底气,一般家境不俗,相处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这回季顺不摇头了。公主如何和徐玉朗相处他不知道,只是娇憨肯定没有,脾气……大约是不会忍着的,听采郁就说过几次她当场撂徐玉朗脸子的话,那小官后来说话一直小心翼翼的。
“搭点儿边吧。”
柳月了然:“顺着就是了。想来是那位小姐家境优渥,一有脾气顾不得旁人是正常。”
季顺又摇头:“她是个丫鬟。”
这下把柳月也说懵了,讷讷的:“这奴家就不懂了。”这位爷出手阔绰可见家境不凡,不找门当户对的偏看上个丫鬟。
她偷偷暼苦恼的季顺,直觉得纳闷。丫鬟就罢了,手艺才情都没有,看他还是能附庸风雅的,这竟也无妨。这些退一步也罢了,脾气秉性竟还不讨喜,也不知是哪家的丫头这样古怪。
可柳月在白玉楼这么些年,已知缘由不在姑娘那边,便只能在季顺身上找了。
“姑娘是否家世可怜?”英雄哪个男人都想当,柳月猜测,大约是某个方面触了他的心弦。
季顺一听来了劲,这话有理。丫鬟一个,能不可怜?
一看是猜对了,柳月低头笑笑,恭维的话张口就来:“公子柔情世间少有,实在是那女子的福气。”
“你是说我对她只是同情?”季顺反问。
柳月不置可否:“这可说不准。她可曾向公子哭诉?”
“从未。”季顺很难幻想公主卖惨的场面。
居然还是他自己上赶着的。柳月实属意外,但已猜到七八分,她笃定的问:“恕奴家多嘴,那姑娘可是貌堪比西施貂蝉?”
季顺连背都挺直,遇到知己般的点头,那样子恨不能聊上几天几夜。
“那便是了。”柳月低头忍笑。
季顺不解:“是什么?”
“奴家说句不好听的,公子别见怪。”柳月身态放的极低,怕他恼但仍是想说,“哪里有什么都不图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