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子娇藏后(88)
终于,随着甜意在唇齿间消失,她方能松一口气,可是,唇上那片温热触感却依旧在。
她睁开氤氲着水汽的双眼,却恰巧对上身前人缱绻又同样朦胧的目光,可她却觉得,眼前人的目光里,分明透着几分狡黠,还有些愉悦。
瞧着瞧着,她眼角又莫名多出两滴晶莹来。
眼前人似乎也吓坏了,匆忙收回了那两瓣温热,如往常那般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只是这回,神色里多了几分无措。
他几番欲言又止,唇齿间除了原本的那片晶莹,还沾了几抹惹眼的艳红。
今日出嫁,喜婆挑了好久才挑中这个颜色,又悉心地给新娘子覆在唇上。
这会儿新娘子唇上却只剩了极浅淡的颜色,还泛着点眼熟的晶莹。
“夫君……还未饮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着眼睫说了句话,只是声音比往常却沙哑许多。
“夫君今日不饮酒。”宋寒之以为心上人觉得他要像民间娶亲那样随宾客宴饮,下意识回了她一句“不饮酒”。
谁知眼前人听后,竟摇了摇头,眉目间终于有了笑意,指了指不远处桌上晾了多时的白玉酒壶,小声道:“合卺酒,夫君也不喝吗?”
宋寒之这才从眼前这片诱人的风景中回过神来,目色也清明些许,顺着那白净细长的指尖扭头看过去,终于瞧见了桌上那被忽略多时的白玉酒壶,以及旁边那两个小酒杯。
“这个得喝。”他抱歉地笑了笑,转身去倒了两杯酒回来,把其中一杯递给了眼前人。
正当他抬臂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时,一只滚烫的小手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袖,一声不吭地将两人的手臂缠绕在一块,最后才闷闷地出声:“喜婆说,得这样喝。”
“好,听喜婆的。”宋寒之嘴角轻勾,垂眸瞧着那截白净的藕臂,往日清冷低沉的声音在此刻喑哑又勾人。
听了这话,姜雪蚕才面露笑意微微点了点头,酒还未下肚,腮边却已挂上了酡红。
待两人双双将合卺酒饮尽,外头却突然雷声大作,细密的雨滴落到房檐上,又顺着房檐打在窗上。
“夫君……”
宋寒之刚将酒杯放回原处,回来时突然被榻上的人儿唤了一声,他听得出,那颤抖的声音里含着恐惧和担忧。
他想起之前在草船里,眼前人后脑处受了伤,她也是这般无助,不停小声喊着疼。
当时他很害怕,他一生都没有怕过什么,可就在那之后的几天,他连睡梦都不安稳,所念所想都是她。
“别怕。”想到此处,宋寒之的目光里也有了几分担忧,大步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紧紧将她搂入怀中。
过了一会,雨声不减,雷声却已停止,怀中人也渐渐不再颤抖,慢慢抬起了小脸。
龙凤双烛燃了一半,再加上外头风雨交加,屋内比方才更加昏暗,宋寒之垂下眸子,依旧能看清眼前人白净透着些红的小脸、浓密的眼睫以及泛着晶莹的樱唇。
再凑近些,还能看清她眼角那颗蛊人的泪痣。
眼见着他那同样泛着晶莹的唇珠便要触到她挺翘的鼻尖,他却忽然觉得衣襟收紧了许多,垂下眸子才发现,原本有一只白净的小手在无意识中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轻笑一声,抓住了那只小手,与其十指相扣,趁着眼前人愣怔的功夫吻上那两瓣樱唇。
意识模糊间,姜雪蚕隐约听见一句——
“这衣扣不好解,我来教你。”
紧接着她便又陷入一片无意识之海,只觉浑身都软了力气,两片温软于她的唇齿间、脖颈处游走,最后停留在哪处,引得她战栗许久。
外头雨声是停了还是暂歇,她都不知道,床幔落下,烛火摇曳,她只瞧得见床幔上两道险些重叠的身影。
只瞧见了那一眼,她便红了脸,下一刻,又被带着探进某处深渊,一去不复返。
最后龙凤双烛燃尽,周遭彻底陷入了黑暗,她再也瞧不见那两道影子,眼皮轻阖,原本紧紧抓着床幔的手也松了力气,陷入深眠,连耳畔处那几声轻喃都抛在了脑后。
*
这夜她睡得很是安稳,连做了几个美梦,最后梦醒时,没有如往常一般听到嘹亮的鸡鸣,仔细回忆才想起,如今她已经不在丞相府了。
她已经嫁给了夫君,就在昨日。
转了转眼珠,妄图抬起眼皮却又懒懒地放弃,她觉得今日比往日困倦很多,手指动了动,刚好触到一片轻软——是床幔。
也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想起昨日烛火下,床幔上,那两道辗转纠缠的身影。
这下子,她终于来了精神,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毫不意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俊美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