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娇莺+番外(88)
萧子初恍然回过神,见她衣着打扮和身旁拎着大棒的下人,便知她非富即贵,父亲或许是有官身的,连忙道:“误会,皆是误会,在下看女郎君有些似一位故人,唐突了,唐突。”
他讪讪后退,便要走。
乔茹竹不同他一般计较,只当出行不利,今日撞上个疯子,暗颦柳眉,转身将面具戴上了,“走吧。”
人流水一般穿过了看客群,很快便走远了。
萧子初的呼吸还没平定,小厮跟上来,问他可有受伤,萧子初摇头,但他还沉浸在诧异之中,怎会有人,与莺眠这般相似!她是谁?
萧子初猛地抬起眸,对小厮阴着脸色道:“去查一查,她是什么人。”
小厮有些呆滞:“郎君你要作甚么?”
萧子初不要作甚么,他只要莺眠,她可以是他的莺眠。
他要将她掳来,做他唯一的莺眠。
……
玉京城有东西两弯御河,贺兰桀与崔莳此刻脚下的便是西御河,名曰:素月。
河水在两畔花灯掩映下,连波澜都变得流光溢彩,粼粼细碎地抛着那梅花般盛开的浪尖。他们在一座拱形的石桥上,桥上人比较少,顺着桥看去,视线开阔,素月河里游船无数,尽头是漆黑的夜空,听贺兰桀说,再过一会儿便有烟花可以看了。
他还非得让他们俩都戴上帷帽,帷帽的檐纱遮着脸,视线都模模糊糊的,她不喜欢这样,像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于是打起檐纱挂在两旁的小钩上,一眨不眨地往前看。
起初贺兰桀还是老实的,但是等她专心开始看烟火的时候,他的手就不老实地挂在了她的腰间,崔莳痒得直激灵,拿眼睛瞪向他来表示自己的怒火,贺兰桀对她了如指掌,“嗯”一声,放开了她。
可算自由了。
然后,他就站到了她的身后,伸臂将她环住了。
“……”
狗皇帝、色皇帝。
一天不抱自己他浑身皮痒。
“圣人,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你说的玉京城最大的焰火?”
她都等得心力交瘁了,只盼能早点儿结束,看着狗皇帝还有什么理由不回宫。
贺兰桀摸摸她的脑袋:“我怎么跟你说的,叫什么。”
哦,对了,狗皇帝说在外边要用新的身份掩人耳目。他还循循善诱,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外边最合适用什么身份?
崔莳偏不教他如意:“兄妹。”
想看他吃瘪,结果他竟笑道:“妹妹要叫什么。”
崔莳立刻道:“哥哥。”
说完就咬了舌头。
然后现在她只能一直唤贺兰桀“哥哥”。
羞煞得她寒冬腊月的想去跳河!
崔莳不惯他这么抱着自己,来来往往的人都好奇地看她们,她最讨厌被人这样看着了,好像两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被人观瞻。
她哆嗦起来:“我冷。”
贺兰桀沉吟片刻,手指向桥下的那一艘画舫,“阿莳,我们上船。”
好端端怎么还要上船了?思绪没厘清就被拐带上了画舫,老叟解下绳索抛到甲板上,迎接两位贵人上船,笑道:“我这船舱里打了铺的,两位要不歇歇脚,老叟的船摇得稳当,什么也不耽误的。”
大抵是良辰好景加上气氛暧昧,这话崔莳一听就感觉不对,连忙使了个坏,拽住贺兰桀的袖口:“哥哥,你要去哪?”
那老叟果然震惊:“两位贵人是兄妹关系。”
自己的这条画舫可是专供给男女情侣的,里头的布置……
贺兰桀环住她腰,不疾不徐地微笑解释:“是情哥哥,老者莫误会,开船吧。”
“嗳。”艄公一脸“懂了”的神情,便什么话也不说,去拿桨去了,“郎君和夫人放心,老叟的船摇得是数一数二的,特别稳当。”
他再一次强调“稳当”。
真是很难不令人想歪。
难道男人之间都心照不宣地能对上某种暗号?
崔莳胳膊肘捅他胸腹,咬牙:“什么情哥哥,你还要不要脸了。”
可惜大晔圣人这三年以来痛定思痛,反省己身,早就明白了,追求女人的时候脸面是最没用的东西。
贺兰桀握住她造作的小胳膊肘,对老艄公颔首温和地笑道:“是了,稳当一些好,家妻不爱颠簸劳顿。”
“……”
她是他的妻么,充其量也就是个妾!
说谎不打腹稿,奸诈卑劣好色之徒狗皇帝。
贺兰桀待要哄她进舱里,崔莳扭扭捏捏不肯去,贺兰桀柔声道:“好我错了,阿莳,等会你打我踹我都可以。”
崔莳竖着耳朵,听那老叟好像在笑,她睨向甲板上的艄公。
那艄公连忙红了老脸别过头去,却拉长了声音道:“郎君,等会儿到了人多的地方四面都是响儿,你们干什么都没人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