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文荒了吗(60)
“真热闹哇!”靳荼可没想悄悄地待在远处看戏,她巴不得事情闹得大些,故意大声嚷嚷。
厅上跪着的女子骤然回头,一张梨花带雨的莹白小脸,看着好不可怜。
对于靳荼的出现,厅上众人反应不一。
程玄青倏地站起来,脸上闪过尴尬局促,紧张忐忑,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委屈。
主座上的中年男子起身,神色平静,不过目光带着若有若无的打量。
脸色最为精彩应该是那跪着的女子,泪水涟涟,美目顾盼生辉,里面满是恳求哀怨。
靳荼被推进大厅中,目光从在场之人的脸上一一掠过,而后便目不斜视地端坐着,等着最先沉不住的那一个。
程玄青本想走上前来,可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终没能踏出一步。
“臣见过公主殿下,殿下金安。”那中年男子倒是恭敬地给靳荼行礼。
而靳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坐在那儿,默然不语了,安静得好像不存在一样。
厅上一阵静默,只有那女子隐隐约约的啜泣声回响着。
“公主殿下,思柔没有颜面活在这世上了,请殿下赐我一死。”最先耐不住的是那女子,一出口便是求死。
“你是?”靳荼终于正眼看向堂下的女子,询问她的身份。
作为自小交友广泛,对京华十分熟悉的莲宋,她自然认识这柔柔弱弱的女子,可作为幽闭于禁宫之内,行动不便的荼白是绝对不可能认识这个看着像是大家闺秀却哭得凄楚可怜的女子。
“小女子闺名刘思柔,家父乃当朝丞相,而今堂上高坐着的便是。”那女子自报家门,语气娇柔,话中却暗藏机锋。
“原来是刘千金。”靳荼见惯了大世面,哪会被这种小伎俩唬住,偏就没有露出惊惧震惊的神情,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转而对堂上的刘丞相点头致意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刘丞相倒是懂礼数,站在那儿拱了拱手,轻声道:“殿下客气了。”
靳荼抬起右手臂,掌心朝上,延请道:“丞相大人请坐。”
“请殿下赐思柔一死。”刘思柔旧话重提,又说起了“赐死”一事。
“思柔,殿下面前,不可放肆。”刘丞相沉声呵斥了一句,威严有余,威力不足。
这刘丞相也是个老狐狸,若是有心,早在她一开口就应当阻止她,可他却没有,而是等到她说了两遍后才出声。
靳荼冷哼一声,心上极为不屑,可脸上却不露分毫,仍是木木呆呆的模样。
“何必言死?究竟发生何事?刘小姐不妨说清楚,本宫也好为你想想对策。”听无人接话,靳荼免不得推波助澜。
闻言,刘丞相看了一眼这个传闻中唯唯诺诺的荼白公主,心底不由升起一抹怀疑。
瞧着眼前人通身的气派,待人接物的行事作风,怎么都不像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能有的。
“殿下,这其中的事你还是莫要插手了,待此间事了,我自会一五一十对你说明的。”程玄青见靳荼端坐于轮椅之上,神色一派淡然,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抢先一步上前,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想借此支开她。
靳荼不上当,偷瞧了一眼中众人的神色,忽然福至心灵,有了演戏的兴致,掏出常年不用的手帕,拭了拭干涸的眼角,装作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哭嘤嘤地问:“既然事情已然发生,遮掩也是无用,何不大大方方地说出来?难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夫妻本是同林鸟,夫君,你我已然成婚,你怎能事事瞒着我?”
这副样子,若是不了解她的人,当真要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眼见莲宋似乎误会他,哭得楚楚可怜,程玄青在一旁只能干看着,急得抓心挠肝,心焦万分,恨不得冲过去将她搂在怀中,细细擦净泪,与她讲清楚事实,可又苦于外人在场,不能得偿所愿,心中更是焦躁。
而刘丞相自诩精明,此时为自己方才的怀疑摇头失笑,暗叹自己当真想太多了,这公主分明就是个外强中干的。
那趴伏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刘思柔偷偷窥了一眼,用帕子掩住嘴角的嘲讽,重又低下头去抽抽搭搭起来。
【宿主,你这浑然天成的演技,不拿奥斯卡小金人太可惜了。】系统看得瞠目结舌。
“过奖过奖,也就一般般吧,不及某人。”靳荼假模假样地谦虚了几句。
☆、就想做个妾而已
“殿下莫哭。”刘丞相到底年纪稍长些,经历也多,适时开口道,“殿下说得极是,事情还是说开的好。”
话是这么说,可他也没有准备开口跟靳荼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简单夸了一句,顺便表明态度便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