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质子心尖尖后(81)
温凝福了福,道:“女儿有些累了,先回房歇息了。”
永宁看着温凝瘦弱却倔强的背影,心中烦闷。
这股子倔脾气,真不知是跟谁学的。
*
屋内烛光摇曳,窗纸上印出纤细的人影来。
见儿将帷帐给打下来,掖好容早忧的被角,愁眉苦脸道:
“小姐,要不还是跟老夫人说一声罢,这样拖着也不是个头啊。”
容早忧裹在被子中的脸色苍白孱弱,微合了眼道:
“老夫人年事已高,我们还是不要给她老人家添烦心事儿了。”
“可是......那个张公子已经缠着你好些天了,听说是丞相家的公子,奴婢一见便知他不是好人。”
见儿撅着嘴,语气愤懑。
容早忧微微摇了摇头,疲倦地合上眼,“下去罢,你也去歇息吧。”
见儿应了声,将屋中灯灭了,才叹了口气,轻轻将门掩上。
黑暗中,躺在床上的人却没有睡意。
以后,便尽量不出府罢,她自是想摆脱那人的,只是,对方的依仗是偌大的丞相府,而她,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又有什么资格去和对方抗衡呢。
要是事情闹大了,毁的是她的名声,届时国公府也难做。
能忍......则忍罢。
闭上眼,困意渐渐袭来,却听得窗子被敲击出一阵阵声响,断断续续,似乎像是有某种规律。
容早忧霎时被惊醒,刚想张口叫醒耳房里的见儿,却听见自外面的窗口处传来一道声音。
“是我。”
音色清朗,刻意压低了声音,是温怀定。
世子爷?
这个时间,他怎么会来?
虽心下疑惑,容早忧还是下床披上了件衣裳,借着檐下灯笼透进来的光,摸索到了窗边。
怕惊醒见儿,只得轻手轻脚打开窗户。
一声微弱的吱呀声过后,一张清逸略带疲惫的脸映入眼帘。
容早忧瞧见来人,还穿着今日参加宫宴的衣裳,低声问道:“世子,你怎么来了?”
温怀定瞧见她并无大碍,看来那张远还未对她下手,思及此,他松了口气。
他压低的声音带有一点磁性,轻声笑了道:“想你了,所以来看看。”
容早忧心尖一颤,才微垂了眼道:“世子,您别拿我开玩笑了。”
从窗户灌进来的风,吹得她脸颊边碎发浮动,被他影遮住的俏丽面容越发惹人疼爱。
温怀定眼眸微深,伸手将她耳边微凉的碎发挽在耳后。
容早忧体微僵,下意识想往后缩,一只大手扶住她一边肩膀阻止了她的动作。
“别动,这里有东西。”
容早忧听得,果然就不再动弹,任由那只带着体温的手在她腮边轻轻摩挲。
“擦......擦掉了吗,世子?”
“还没有。”温怀定喉结滚动,嗓音微哑。
时间又过去半刻,直到容早忧感觉腮边的肌肤有些烫,才垂着头低声问道:
“现在好了吗?”
嗓音又细又绵,像一片羽毛掠过心田。
又过了半晌,见他还没有停下手中动作,容早忧不禁疑惑地怯怯抬了头。
抬头的瞬间,却撞进一双看不见底的眼眸,她敏锐地感觉到,其中有什么东西在暗暗涌动。
终于,他收回了手,语气甚是愉悦道了句:
“骗你的,没有东西。”
一股被戏弄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容早忧红了眼眶,将要挣脱他掌中的束缚。
却听得下一刻他嗓音含了笑意,定定看着她,哑声道:
“想你......是真的。”
霎时间,不知是羞臊还是兴奋涌上心头,那抹红晕在夜色中都一清二楚。
容早忧蹙了娥眉,冷声道:“这些话,世子还是对蓝小姐说罢。”
但话一出口,却没由来的透着一股酸味,索性便一把关了窗户,独留窗外的世子爷。
温怀定立在原地轻笑一声,今天好像撩过头了,炸毛了。
*
孟河跟在齐渊后不敢说话,也不知怎的,自殿下从皇宫回来,便一直有点闷闷不乐。
他倒是听见了几分传言,说是那温小姐在大殿上公然对殿下表明心迹。
照殿下对那点药材宝贝的样子,定是喜欢那温小姐的,怎的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难不成,是温小姐对殿下始乱终弃了?
孟河偷偷去看齐渊的神色,只见他面色无波,周却隐隐透着一股委屈的气息。
为了转移殿下的注意力,孟河从怀中掏出方才收到的飞鸽传书。
齐渊接过展开一看,眉头倒是舒展了几分。
看来,霍家确实蠢了些,真让老皇帝搜到了东西。
孟河睨着他的神色,一时有些好奇,问道:“殿下,信中说了什么?”
齐渊并未看他,只淡淡回了句,“明年开春,便可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