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巷长秋+番外(49)
郭圣通没搭理他,放了碗对耿弇说“我们快走吧!”
耿弇牵了马,先看了郭圣通上马,对蔡羽行礼告别,蔡羽潇洒地挥挥手,目送他们远去,郭圣通回首对他喊道,“哪天你还是早点回家去吧!”
偏偏逆着阳光,蔡羽看不清她的脸,还是笑着答应了,“知道了,我家在江夏。”
蔡羽看不到人影了,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的影子,默默坐在门口,身后侍从问“公子,这妇人就是您结识的那位?”
“什么妇人!人家是女人。”
侍从自讨个没趣,“嫁了人的女人,可不就是妇人嘛。”
蔡羽想了想,幸亏嫁了个好人。
柳絮飘的满天都是,郭圣通头上身上都沾了不少,一路赶集的人磨肩擦踵的,什么竹篮木桶都挑着担着,好几次擦到郭圣通身上,耿弇在后面叫住她下了马步行。
“咦?”耿弇伸手捻了捻她臂上一块渍,黏糊糊的一块不知道是什么,郭圣通自己看了看,忍不住舔了一口,笑了“是糖?是糖渍!咱去买一点吧?”
耿弇看她这么高兴,下意识就说了,“好。”话刚出口望了郭圣通眼巴巴的表情,他突然想起什么,尴尬地挠了挠头,看着街市笑了。
郭圣通莫名地问,“怎么了?”
耿弇两袖空空晃了晃,郭圣通明白过来低头笑了,“我们怎么每次都那么穷啊?”
他二人从小到大只知道东33西不知道价钱,千金一掷一句话的事,偏偏每次碰到一起都身无分文的境遇,郭圣通伸手道“将军,那管笛子呢?”
耿弇从袖里拿出不明所以的递给她,“不是想拿这笛子换糖吧?”
“可以吗?”
耿弇也不知道怎么说,“在他们看来这笛子跟树叶没区别。”
郭圣通低头红了脸,“本也就是一时新鲜,哪里真为了块糖,岂不是惹人笑话,不用了我们还是找萧王去。”
耿弇心里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无力的感觉,不就几块糖吗,叫郭圣通等着,自己走到卖糖的摊前将腰里玉带上一个金扣子扔给摊主,那老头子玉石不认识,金银是做梦也想的,耿弇看着老头目瞪口呆的样子,不觉失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自己挑了一包饴糖。
郭圣通站在路对面等他,惊奇道“怎么来的?”盯着耿弇一张端正的脸,底气都没有了,“你不会也是抢的吧!”
耿弇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峰一挑,“什么?”
郭圣通笑了,“没有什么。”伸手接了糖,不小心手里那管羌笛掉了滚到了路中心,郭圣通想都没想就追过去捡,大道上人来人往,赶车的挑水的,那管羌笛在人群脚下滚来滚去,耿弇推开人群喊道,“夫人,不要笛子了。”
喧闹的街市,路人的脚步,滚动的竹笛,郭圣通听不见耿弇在叫她,城门口人头簇动,纷纷散了两边,郭圣通只望见地上的那管笛子追过去,耿弇被四散的人群挡在对面,情急之下只能大喊一声“夫人!”
依稀章台柳
刘秀回到营里不见耿弇,一群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刘秀觉得奇怪目光最终锁在吴汉身上,“我看你有点不对啊?”
“我”吴汉张嘴就噎住了,“我昨天掉沟里了。”
朱祐“噗嗤”一声没忍住,刘秀看着他们这幅样子莫名其妙,转了头叹了口气,吴汉心里虚,一掀袍子就跪了,“萧王,我们得不到你消息,军中慌了我们想着南阳大公子在
吴汉正说着,帐外一个女声,“萧王。”
刘秀一愣,“谁啊?”
吴汉苦了脸,回道“是玉团姑娘。”
刘秀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吴汉没法接话,只得对门外叫玉团进来。
刘秀看了进来的果真是玉团,张口“通儿呢?可是河内出事了不曾?”
看着吴汉低头跪在那里,玉团斟酌了一番,耿纯望着她,“姑娘,吴将军是一时大意了,不敢真的为难夫人。”
“玉团,你只大胆说来,哪个为难夫人?”刘秀的声音压着怒气特别的沉。
“夫人在河内收到殿下失踪的消息,又不知真假只得连夜带婢子来了,一心想要找到殿下就自己骑马走了。”玉团一番话说的简之又简,漏洞百出,刘秀看了一眼跪在堂下的吴汉,叹了声气,“知道你们也不容易,如此情形找不找人和接不接人一样重要,通儿自然只为我想。”
“不是的,殿下安危自然第一,只是……”吴汉心下惭愧又低了头。
刘秀摆了摆手,“无妨如今只是虚惊一场,将军大计为上。”
吴汉听到这里又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玉团,玉团冷着一张脸很有郭圣通的那股清气,只是郭圣通比她却柔和多了,吴汉感激她将自己怠慢的那些言行都一字未提,“末将这里给夫人和姑娘陪罪了。”吴汉当真向玉团双手做了个揖,玉团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