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209)
差点从他掌心滑落, 另一只手覆上, 反倒是将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像个亦步亦趋的小媳妇, 稳稳当当跟在他身后。
皇帝愉悦地弯着唇角, 以后可以, 光明正大的,肆无忌惮的欺负她,欺负他的小妻子。
清风徐徐吹送衣纱,曼妙的金线凤裙若流动的光, 流光溢彩划过甬廊。
快及寝殿门口,皇帝大步跨入, 傅娆一时未察, 被他拉了个踉跄, 步子不及门槛高, 跌了进去,就这么撞在了他后背。
“哎哟…”
心里想着嬷嬷所说那十项全能术, 一声哎哟唤出,妩媚又妖娆,如同蝉丝一般渗入他心里, 又将他心给勾了出来。
呼之欲出的热浪,心跳鼓鼓。
皇帝眼神晦暗不堪,“怎么了?”待要回身去瞧她, 一双玉璧从后面绕过,连同他双臂一同箍在她怀里。
明明那手臂软如细蝉丝,却不自量力妄图想钳住他,且看她能弄出什么花招来。
皇帝不动声色,任由她施为。
宫人早已退的不知去向,殿内红烛摇曳,帷幔飘飘。
窗下的铜制香樽青烟袅袅,角落冰镇着的冰气缓缓攀岩,香气与冰气交揉,
傅娆下颚磕在了他肩口,她秀眉轻蹙,懊恼地贴着他,撒着娇,“陛下,您磕到臣妾了…”
一下又一下,有意或无意的相触。
他口干舌燥,气笑,将身姿挺得笔直。
眼神勾勾直射面前不远的红帐,深吸着气,“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何以怪了朕?”
她蛮不讲理道,“陛下迈得太快,勾着臣妾了….”
皇帝掀起唇角,“哟,总之是朕的错?”
“对呢….”
动作越来越过分。
皇帝咽了烟嗓,疏忽往前迈出一大步,
“哎哟….”
傅娆猝不及防被那股力量一带,再次一跌,下意识拽住他的袖口,藕臂从他身上滑下,
眼瞅着要跌下,皇帝蓦然转身,将她整个人给拧了起来,从涌动的红帐给丢上床去。
“朕的皇后,这是打哪学的?”他气得咬牙切齿,
刚刚那番不安分,简直是见所未见….
只是,怒归怒,这番与平日的她也迥然不同,不得不承认,如饮佳酿,回味无穷。
小妮子,学坏了。
傅娆吃痛,委屈巴巴地拽着红帐不许他进来,
她哪里乐意,还不是那嬷嬷说这是宫里的规矩嘛,她琢磨过,会不会是那嬷嬷诓她,可那嬷嬷神情十分严肃,她又是未来皇后,嬷嬷敢诓她么?
后来又想,或许是皇帝使坏。看在他体贴的份上,便装傻一回。
她当然不会做全套,少不得应承一二。
可眼下皇帝这反应令她又羞又恼,
“还不是陛下宫里的嬷嬷教的,陛下怎么怪臣妾?”
傅娆俏脸又绷又红,略有几分无地自容。
皇帝微的一愣,“宫里掌教嬷嬷教的?”
“嗯…”傅娆发出委屈的气音。
面前的红帐如麦浪翻涌,白皙的手指紧紧拽起,合在一处,不留丝毫缝隙。
他瞧不清她的摸样,该是何等有趣。
愣了片刻,他下意识哈哈大笑,朗笑声穿透红帐欲要挣破她脸皮,傅娆气得跺脚,“不许笑!”
绣鞋重重磕在脚踏,发出蹭蹭声响。
皇帝越发开怀,够出手去挠了挠她细白的手指。
怪痒的,傅娆立即一缩,不过她没有上当,不曾松手,帷帐依然被拽得紧紧的。
皇帝失笑,背着手立在帐外,略有几分后悔。
那掌教嬷嬷上了些年纪,平日是个最端肃不过的人儿,做出这样的事,大约是受冷怀安挑拨。
冷怀安平日里最爱折腾这些伎俩。
怕是晓得他不打算碰其他女人,便撺掇着掌教嬷嬷教会傅娆这些。
有这等谋划,不该瞒着他这个帝王呀。
他要是早知道,刚刚又怎么会“批评”她,这下好了,小狐狸乖乖地缩回洞里,怕是再也不会出来。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帝头一回为自己而失望。
“娆娆,朕乏了,该寝歇了….”他清了清嗓子提醒。
傅娆无动于衷,双腿搁在床沿,磕磕蹬蹬的,如同戏水的顽童。
帐浮如浪,载着红芒流动,流光溢彩。
随着时光流逝,皇帝的心,凉如冰渣。
他拂了拂鼻梁,决定挽救自己的失误。
“娆娆,你可知,你离开那三年多,朕如何熬过来的?”
帐下那双小脚微的一顿,默了一会,里面传来娇憨的嗓音,“如何过的?”
皇帝挺拔立在帐前,负手而立,长长的影子投在红帐,仿佛罩在她身上。
他薄唇微启,淡声道,“朕整日坐在御书房,心里空空落落的,毫无着处,心口的血一口口往外咳,怕自己越来越颓废,朕决心去边关,整饬边防,可每每朕打了胜仗,便坐在高高的草垛上,仰望头顶的明月….料想,你看到的月与朕眼中之月,该是一样,朕便执树叶吹乐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