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人是个钓系美人(70)
“不错啊,这些天跟着我,还挺努力的啊。”
“不对,不对。”沈谬似笑非笑地看着明裳歌的锁骨处,因为晚上要歇息了,明裳歌倒是穿得很宽松,一身薄纱,隐隐约约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应该说也有我的功劳。”
明裳歌:“……”
要不是她先前研读过几本艳本,不然她还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沈谬说的话。
她刚要怒气渐起,准备出言怼回去的时候。
沈谬便出声打断了她:“我的名字是沈谬。”
床边倒是能够沐浴到月光的粼粼之色,但是床里头却是黑压压的。
沈谬双手撑着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上半身隐匿在床的里侧。
突然沉重的语气,不得不让明裳歌安静下来。
仿佛先前的调侃只是为了缓解气氛一般。
突如其来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人捉摸不透。
沈谬继续道:“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谬”字,本就是错误的,不合情理的意思。
“谬字是沈岱取的,他觉得我的存在就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错误、一个污点,所以他需要给我取一个这样的名字来时时刻刻地提醒他犯的这个错误。”
沈谬说这些的时候,整个人都异常的平静,就仿佛是在说一个别人的故事一般。
“我是沈岱和我娘未婚先孕的孩子,就是因为这样,我娘被世人戳了一辈子的脊梁骨,沈岱那个孙子对我娘也很冷淡,所以……”
他咽了咽口水,好似说剩下的这半句话有些艰难一般。
沈谬缓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娘在我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娘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所以沈岱就觉得我娘从头到尾都配不上他,我娘去世不到一年,沈岱那畜生就另娶新欢了,还美其名曰说一个知州大人做鳏夫不合礼仪。”
“他一辈子都在守礼仪、知规矩,但我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破的一个规矩。”
“他希望他的儿子能够继承他的衣钵,好好参加科举,考个大官儿,但我偏不,我就要去习武,我还要当大将军,不论如何就是不学文。”
说这话时,沈谬是有一点叛逆、倨傲的。
黑夜长暗里,明裳歌点了点头,她知道沈谬可能看不清此时她的动作,但是她还是点头了。
她想给那个藏匿在黑夜的少年一点肯定的支持。
“你一定可以做大将军的,跟我爷爷一样!”
少女的一双眼眸子被月光反照出了星星点点,闪烁着温柔。
她又跟着补充了一句:“不对!你肯定能够比我爷爷更厉害!”
静谧的长夜里,少年蓦的一声笑了。
“明裳歌,你对我那么有信心啊?”
明裳歌站累了,也跟着往床边坐下了,彼时他们只是一拳之隔,即使床帐内没有任何光亮,但是明裳歌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
那天晚上,她的语气郑重又带着希冀:“我愿意一辈子相信,沈谬肯定会成为大英雄的。”
————
沈谬想做镖局的这件事情,没有告诉明裳歌,但是他却不能避开沈青离。
因为沈岱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沈谬的这个决定告诉了沈青离,说是为了让沈青离这个做弟弟的好好劝一下沈谬。
这也是为什么沈谬一大早就发现沈青离守在了自己房门口的原因,只不过沈谬对此并不热情。
他把门大大咧咧地敞开,一只腿踏在门槛上,抱着胸看着沈青离。
沈谬倒也不让沈青离进去,就是让他在外面干站着。
不过沈青离看似已经习惯了样子,他倒是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爹让我过来劝劝你,说实话,我也觉得做镖局不太靠谱,近几年做镖局的都在外面出了事,不少人因此妻离子散,太危险了。”
沈谬哼笑一声:“是那老头儿觉得,他一个知州的儿子去做镖局不合礼仪吧,少给我扯这些嘘寒问暖的,在外面都只有我打劫别人的份儿,老子不信还有人敢招惹我的镖局。”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沈谬就想干脆把话给说清楚了:“你等会回去给那老头儿说清楚,如果他不打算给我公章文凭,就不要再来找我。”
说完,沈谬就把门给关上了。
随着门被“哐”的一声关上,屋内被尘封许久的灰尘也因此扬飞了起来,这间房子已经很久没有清扫过了,就随着沈谬的离开,彻底地被尘封在了知州府的角落里。
可能是房子的主人也没想到,自己还会再度回到这里,整个房子就只有床铺上简单收拾了一下,其他的地方都未进行清扫。
沈谬向床边走去,略显疲惫地躺在床上,床帐的四角挂着香囊,香囊里装着干枯的花骨朵,沈谬分不清那是什么花,就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跟他娘身上的香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