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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魏风云——曹丕和郭女王的相伴人生路(111)

作者:金笔帛书 阅读记录

眼见得兄长这些年越来越忙碌,也越来越沉默,他不止一次地庆幸自己不居长,他的兄长被那么多眼神打量着、有那么多责任要背负着,做的好了是应该的,做不好就不是合格的继承人。哪像他,不爱读那些书就不读了,父亲批评一番之后,也顾不得他。旁人也无所谓,谁也不指望他。只他自己在心中坚定了理想,暗暗地鼓劲儿,一定要在为将上做出点名堂来,因此即便别人误解他,他也不分辨,他要用事实证明自己。果不其然,在后来一次一次的征战中,他开始展露拳脚,父亲也一点一点对他改观,这才有了这次封侯。

可想不到前一阵子,朝中闹得腥风血雨,很多人私底下都说是跟立储有关。他真是想不到啊,他躲开了,子建却撞在这里面。这几年兄弟们各自忙碌,他也很少有机会与子建坐下来详谈,而且事情又太敏感,也不知怎么开口提才好。他本来觉得,兄弟三人同心协力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如今这局势,子建要与亲生的兄长相争吗?但是看不出来啊。每每见子建,他还是以前那个有些少年气的、单纯又热血的弟弟。而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也没见子建有什么动作。

其实据曹彰观察,即便外头风言风语,兄弟们相处还是融洽的,他没有察觉出来二兄与子建之间有明显的嫌隙,子建对兄长的尊重也不像是假的。一母同胞长这么大,这个还是看得出来的。就是去年出征,二兄在孟津,听说钟繇有一块美玉,想请他割爱,因为不熟,不好意思自己直接写信去要,发消息回邺城让子建去递话,子建真帮他办成了。他两个要真有那么大的隔阂,这事二兄就不能托子建去办。不管外头说些什么,到底还是亲兄弟,二兄跟弟弟不必客气,弟弟也对兄长的事情上心。既然不是兄弟们之间主动挑起的问题,那就纯是个别朝臣为一己之私的挑拨以及父母的心意了。只是这样下去,会发展到何种局面?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兄长呢?将来要兄长如何自处?

曹彰越想越沉不住气,父亲那里没法提,便忍不住去母亲那里表达他的焦虑。

“唉!子文,你又不是不知,这事哪轮得到我来打算?还不是听凭你父亲做主?”

“可是母亲,你不也是自小最疼爱子建的么?可如今这废立大事,岂是那寻常人家的家长里短?总要慎重些吧?”

卞夫人一看这是有点怪她偏心的意思了。其实做母亲的心,哪个孩子是不疼的呢?但是论起来,说这话的是阿彰,虽然她心里有委屈,但好像也不能理直气壮的反驳。而关于废立之事,这些傻孩子们哪里知道,她比他们更担心,要考虑的事情更多。但现在也解释不清,因此不知该如何回他。正想着呢,便听阿彰又说:

“阿母,您可知为何我一心为将么?”

卞夫人楞了楞,摇摇头说:“不是你喜欢吗?”

曹彰便继续说道:“我喜欢是必然的。可倘若我上面没有兄长,我该如何呢?我必然像如今兄长这般,不能随心所欲。我必然要去尽一个长子的责任。为将为的再好,没有用,那不是一个长子该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去好好念那些经史子集,一定要学习着怎么理政,就像如今我二兄做的那样。幸得有他,我不必学这些;也因为有他,我不去学这些。可如今朝堂上偏有人推出四弟来弄什么立储之争,父亲是怎么打算的呢?对兄长又要作何安排呢?”

卞夫人听这一番话,揪心不已,可又解释不清,叹了口气便道:“儿啊,我知道你的心。不管你信不信,你母亲再怎样也不至于如此糊涂,在这种大事上偏心溺爱。实是全凭你父亲做主啊。”

“母亲有没有听见父亲漏过什么口风呢?或是母亲没有提过儿子们一句半句的吗?”

是呀,哪有不说起孩子的夫妻呢?对孩子的偏好,夫妻俩哪有不相互影响的呢?阿植最小,她自小对他更宠溺些,硬要安偏心的名头,她肯定跟魏王一样跑不了。卞夫人知道阿彰的疑心,愣了一会儿喃喃地道:“子文啊,为这事我不是不揪心。你不知道如今为母的难处……”她抬眼看看儿子,又不想把如今自己的困境说给儿子听,毕竟他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把他牵扯进去不好。她看了看子文,又看向地板:“你说的话我记在心里了,容我好好想想。”

曹彰看母亲这样,也别无他法,叹了口气,行礼退了出来。留下卞夫人一个人深思。

作者有话要说:

从曹彰不肯顺从他父亲去读那些治世的经史子集开始,我觉得他就没有想要参与朝堂争斗的心,更不可能站曹植一边,尤其是曹植后面犯的错误,从一个兄长的角度来说,怎么可能服气这样的弟弟?说他想控制弟弟把弟弟当傀儡?他要有这野心,何必这么迂回?他一定会对这些治世书籍感兴趣,而且学来还可以讨他父亲欢心。他不是不聪明读不好书,他只是将聪明用在军事上了,他很有谋略而且写过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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