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于情+番外(59)
这是周娴第一次如此靠近一个男子。
莫要说是同龄男子了,就连长辈,她也未曾如此亲昵地接触过。
从小父亲就不喜她,更别说抱她了。
大伯父虽可怜她,但到底不是亲生女儿,也避着嫌。
这陌生却又让人觉得温暖的触感,倒是真让她慢慢安静了下来,闷在傅叡炀的怀里轻声应了。
方才着急忙慌想让周娴安静下来没来得及顾及其他,此刻轻柔的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给这静谧的夜添了几分时间流动的意味,才让傅叡炀恍然发觉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周娴平日里不喜浓妆艳抹,身上未曾带有脂粉的气味,也未在衣物上熏香,只一股淡淡的皂角气味,像是几缕阳光撒在身上,混合着些许的酒味,让傅叡炀没由来的感觉到了一股醉酒的意思。
见怀中的周娴久久不言语,他低下头,想要看看是不是睡着了,却只看到一截白嫩的颈脖。
此时天色有些昏暗,四皇子府不缺那点灯油钱,是早早地点上了烛火,但这昏黄的烛光又显得更加暧昧。
周娴皮肤白他是早就知晓的,此时就着摇曳的烛火,只觉此刻周娴的肌肤白腻中又透着些许的红,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傅叡炀一见那些名家传记之乎者也的东西就头疼,倒是喜欢看些山川游记荒野精怪的本子,他想起从前看到说关外有一种歹人,专咬人颈脖吸食鲜血,被咬之人此后也会有这般怪异的举动。
自己莫不是在哪里中了邪,被歹人所害?
按理说现在也不到炎热的季节,可傅叡炀就是感觉到了一股燥热,让他觉得有些烦躁,呼吸也越来越重。
周娴只觉脑子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地感受到好像有人在对着她的脖子吹气,让她觉得不舒服,猛然一个抬头,想要看清是怎么回事。
傅叡炀还在纠结自己的异常举动是怎么回事,就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倒,仰卧在罗汉床上,直愣愣得盯着周娴说不出话来。
两人这姿势,若是旁的人见了,只怕会以为是凶恶山贼强迫娇羞女子。
不过周娴是那凶恶山贼,傅叡炀是娇羞女子。
周娴的眼前出现了重影,她甩了甩头,想要集中注意力,待到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后,不客气的开了口:“傅叡炀,我要喝酒,给我拿酒来。”
傅叡炀有些疑惑,问:“你又不喜欢喝酒,为什么要喝?”
周娴的身子有些晃,傅叡炀怕她又磕着碰着哪开始大哭,连忙起身伸手,想要稳住她的身形。
不等他靠近,周娴就眼疾手快地拍掉了他的手,还大胆地拿手指着他的鼻子,说:“因为我要骂你,但是我又不敢骂你,我只能喝点酒,因为酒壮怂人胆,我是怂人,我要壮胆,给我拿酒来。”
傅叡炀捂着自己的手,心里感慨着,是不是该让大都的人都来瞧瞧看,这哪还是他们口中那个端庄贤淑的周家四小姐。
见榻上的人迟迟不动,周娴撑着身子,想要自己去拿。
傅叡炀看她这醉酒的样子,哪敢让她自己去,就她这副样子估计站都站不稳,更别说要去厨房拿酒了。
“行行行,你在这乖乖坐着,我去给你拿。”
末了还不放心,三步一回头,就怕这姑奶奶到时候又闹出什么大动静。
自己还在被父皇禁足,可受不起更多的罪责了。
不过周娴现下倒是乖巧,真真乖乖坐着等傅叡炀回来,小身板挺得笔直,双手交叉放于膝上,只有晃晃悠悠的脑袋透露出了醉酒的姿态。
莫名的添了几分可爱的意味。
傅叡炀已然被这一杯酒的态势吓住了,可不敢再给她拿酒喝了,赶紧吩咐了清风,让他去提一壶凉水来,想要给周娴醒醒神。
醉了酒的周娴颇有几分豁出去的气势,她抢过清风递来的茶壶,豪迈得灌满了自己面前的饭碗,一个仰头饮尽后重重地将碗放在桌上。
“傅叡炀,王八蛋。”
“成亲第一天你就给我跑,我都还没跑你跑什么跑,你这么一跑,旁的人见了,还以为是我死乞白赖要嫁给你呢,那我多丢面子啊。”
“谁稀罕做什么四皇子妃啊,笑不能大声笑,哭不能大声哭,就连吃个糕点都不能肆意,走哪都有人看着管着。”
今日已被周娴的大胆举措吓得有些习惯了的傅叡炀此刻倒没有半分诧异了,安静的听着周娴的控诉。
见她一碗接着一碗地灌凉水,怕就这么凉了胃,伸手按住了她想要继续倒满整碗的手,出言制止了:“别喝了,喝多了不好。”
周娴不知自己喝的其实是凉水,正在心头上,哪能听得进去:“你让我不喝我就不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许嬷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