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和亲的公主不行(51)
欣然上前帮忙。
阿黛的一条手臂被斩了,也不知道伤了多久,包扎得很糊弄,伤口愈合得很不好。
牧云瞅着心惊肉跳,忙不迭翻出了自己珍藏的伤药。
阿黛嗤啦一声将黏在伤口上的衣服撕下来,眉头都没皱一下,牧云眼睛一跳:铁血真汉子!
重新包扎了伤口,换下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服,阿黛丢下一个钱袋。
“这啥?”
“钱。”
“你骗来的?”
“走江湖的事,怎么能叫骗?”阿黛掷地有声。
牧云打开一看,亮闪闪的黄金晃瞎了她的眼。
她一把抓住阿黛那只完好的手臂:“你那牌子呢?借我用用!”
阿黛慢条斯理地用一只手扣好扣子:“你不说骗人赚不了几个钱的吗?”
牧云振振有词:“走江湖的事,怎么能叫骗?”
三
牧云到底没拉下脸去骗钱。
她买来的便宜掌柜琼海用她剩下的一点钱租了个铺面,俩人做起了相马的生意,阿黛留在家里养伤兼职看家。
生意很难做。
因为牧云是个抛头露面的单身女人。
中原不比草原民风粗犷,流行的都是些什么套马的姑娘你威武雄壮,这里流行烈女传、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哦还流行士农工商的排行。
牧云作为一个女商人,出门一趟收获的白眼如果能按斤卖,她觉得自己早就发财了。
阿黛的伤慢慢好了,她是个乐观的性子,少了一条手臂也不觉得有啥大不了的,除了不能扎头发,干啥都没问题,于是她就天天缠着牧云扎头发。
院子太小了,只有两间卧室,琼海住了一间,她自然只能和牧云住一间。
阿黛每天晚上都要兴致勃勃地给牧云表演单手解胸衣。
当然是解她自己的。
牧云冷哼一声:“胸大了不起哦!”
阿黛好看的蓝眼睛翻出一个清新脱俗的白眼:“不服比比?”
牧云气得吃了好几天的木瓜。
吃得看谁都像木瓜,尤其是看那些对着自己翻白眼的家伙,恨不得拿把刨刀刷刷削过去。
四
这天有人来店里找琼海去府上相马,琼海不在,只有牧云一个人,那管家阴阳怪气地“哟”了一声:“女人开的店,靠谱么?”
牧云是个有气性的,一声不吭扭过身去,给对方一个坚贞不屈的背影,半晌,数完了钱袋里的余额转过身来,字字铿锵:
“这位爷,我不是中原人,我相马的技术好着呢,看您面善,打个八折,但凡有一点差错,我都不要钱,您看如何?”
管家目光狎昵地在她身上逡巡了两圈,似乎在寻思着什么,突然间眼睛一亮,满脸堆笑地点了点头:“那跟我走吧!”
近两年京中流行骑射,但凡有点小钱的都喜欢四处淘买好马,赶上个踏春秋猎啥的,哪家拿不出一两匹上相的马,那京城X少排行榜铁定是没戏了。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权贵家族,没啥权势,靠着祖荫养了一堆纨裤子弟,牧云进了门就开始暗暗惊叹。
瞧这大门上的黄铜铆钉,拆下来得卖不少钱吧?
瞧这大鱼缸子外面这层镀金,这得多少金子啊?
见识少的牧云不知道那楠木大门比黄铜更值钱,也不知道那鱼缸子里面养的鱼每一条都比她全部身家还要贵。
这就是权贵啊!
牧云啧啧惊叹着,被带进了马场。
一匹神俊异常的烈马在马场里桀骜地嘶鸣着。
“管家,这还要我相啊?不瞎的都知道这是匹千金易得的好马啊!”牧云觉得这家人是不是脑子有点拎不清。
管家嘿嘿一笑,伸手拉过牧云的袖子,牧云只觉得手心一沉,多了一锭黄澄澄的金锭子。
“姑娘有所不知,我家少爷他啊,爱烈马,更爱看人降烈马,我看姑娘气度不凡,又是草原出身,想必降服这匹烈马不在话下。”
牧云虽然脑子有些慢,但是绝对不傻,一看这管家前后不一的态度就知道自己这是被诓了。
妈的,这家的少爷是变态吧?
牧云神色凝重,这马脾气暴烈,肯定是匹还未被人降服过的野马,且看这个头,怕是个马王都不奇怪,自己骑射技术是打小练得,但是降马这种事,谁也说不准的。
管家见她犹豫,二话不说,又塞了一枚金锭。
牧云当机立断:“成,我上!”
五
这是匹鬃毛如火的枣红马,身量被普通马足足高出半头,骨骼粗壮,身材匀称,每一分肌肉都恰到好处。
最重要的是,这马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睥睨天下的味道。
马中极品啊!
牧云倒是被激起了好胜心,一个轻盈地翻身进了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