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裙下质(84)
她就说怎么看着那么奇怪呢,睡着时的怀策是不笑的,相较于平日里总挂着笑脸的他来说,可不就让楼心婳看不习惯了吗?
楼心婳自己悟出真相后,眼睛还是没挪开,继续盯着怀策的脸在瞧。
当初,要不是他生得这张脸,楼心婳把人救了以后就送医馆去了,也不会为了天天能看着,把人带回去养起来。
当时的怀策似乎没那么常将笑挂在面上,很长时候还会露出不耐烦又警戒的神色,似乎每天都在思量:“这小姑娘究竟打得什么歪主意?”
弄得楼心婳自己有一天回他:“哪有什么为什么?自是小爷贪图你的美.色啊!”。
当时怀策整个人错愕无比,楼心婳正想逗他,谁料她二哥回来得不是时候,把这句话给听了去,逮着她连夜教训,问她是从哪儿学的词?
楼心婳很是委屈,她说:“我听隔壁邻居对带回来的漂亮姑娘说的呀!”
后来……后来他们隔壁就没再住过人了。
楼心婳还犹觉可惜,很是在意后续该怎么个贪图法。
说回现在。
楼心婳在想,以前的那个美人哥哥,说不定才是怀策真正的样子。
像现在如温润君子的温和表象,那是装的,所以楼心婳才觉得怎么好像不管自己提了什么要求,怀策分明不愿,却也不会主动开口拒了她,而是竭力去达成她心中所愿。
楼心婳嘟囔,“那不就像是跟个假人在相处了吗?”
连对方最真实的想法,自己压根都没明白,天天对着那张如戴了笑脸面具的表情。
小喜子说的,怀策想藉由这次机会,将两人的恩情互相做个抵销,公平开始。
那楼心婳自己也希望怀策能不要再笑得那么假惺惺,能以最真实的样貌面对她。
对她来说,这才是她想要的公平。
楼心婳胡乱想了一堆,越想,眼皮子就越发沉重。
她掩嘴小小打了个呵欠,横竖跟怀策一起睡也不是没有过,她不想再走回自己寝殿,蹭去绣鞋,掀开被褥,就这么躺到怀策身侧,闭眼。
太困了,那些弯弯绕绕的问题,还是留着明日睡饱以后再想吧!
楼心婳闭上眼没多久,呼吸声很快变得绵长,不消片刻便进入熟睡,足见是累着了。
睡梦中,她梦见了以前的事。
幼年她被养在太后膝下,住在别宫之中。
表面上是这样,可太后却会将她和二哥带到别的地方,几人装成普通祖孙一起生活。
那时候她看什么都觉新鲜,也觉得换个身份生活有趣,救回一个美人哥哥更让她获得了成就感,觉得自己也能伸手助人了,不是个时常病歪歪的小拖油瓶。
梦中有她最想念的家人,还有当时养伤,身子却康健的怀策。
楼心婳往温热处挪了挪,嘴里喃喃念着一声又一声的什么,却因太过小声,听得并不真切。
夜半,怀策清醒。
睡是睡醒了,可疲惫感却半点也没减轻。
他头疼欲裂,顶着这样的痛楚去想发生了什么。
在同乐宁公主喝茶时,他忽地气血上涌,止不住猛咳,咳出嘴里一阵腥味。
毒血喷出,再后来,他似倒卧在乐宁公主怀中,她虽支撑不住自己,却还是尽力环住他。
真要说起来的话,就同此时的感受差不多。
怀策:“……”
刚清醒,脑子还不是太清楚,饶是这么个精神不济的状态下,怀策也隐约发现不对之处。
鼻端除了汤药香气外,还有淡淡的花香。
这种香味他再熟悉不过,乐宁公主发上总会残留这样的气味。
不过份浓烈,浅浅淡淡,却总滞留在他周遭,就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曾跟乐宁公主靠得那般近。
怀策的头僵硬转过去,果不其然,在黑暗中隐隐看见一个脑袋。
那人与自己挨得极近,近得头都靠在他肩上睡得香甜不说,手脚还缠住自己。
依这触感,哪怕怀策被压得动弹不得,他也很能确定一件事。
──他与乐宁公主,共盖了同一件被褥。
第37章 花香
乐宁公主防那些宫人防得紧, 目前查到什么,他们没有透露,外头想打探也无从下手。
宫女回来, 紧锁眉头的眉头仍未舒展开, 她对宁妃说:“娘娘, 他们油盐不进,没法以银子收买。”
正在喝茶的宁妃直接扬了手中茶杯,杯盖飞到那宫女额角狠狠一撞,旋即落地。
宫女的额很快红了一片, 但她却连声疼也未吭一声,仍垂首静立原地,彷佛刚才被砸中的人不是她自己。
“那就再想法子!这点事也需要本宫来教吗?”
宁妃自从知道中毒的人是怀策而非楼心婳后, 脾气就日益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