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裙下质(122)
恰好,怀策也低下头来,看她的眼神不再是从前的温情,而像是毒蛇盯着猎物的眼。
且,还是只被猎物激怒的毒蛇。
“公主不妨同朕说说,您想挑什么样的驸马?”
怀策这句话说得很慢,几个用词更是听着阴阳怪气,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好声好气,温柔待自己的怀策。
他不再喊她“婳婳”而是像最开始那样,以“公主”来称呼她。
就连怀策自己,也对她用出了“朕”这个自称。
两人离得是那样近,可怀策这番用词,却硬生生将两人的关系拉回原点,甚至退得更远。
楼心婳脑子一懵,她不是没看出怀策在生气,而且是极其愤怒。
本来还摸不着脑袋,他这样一说,楼心婳便知他生气的原因,还有为何突然到晋国的理由。
近距离面对怀策的盛怒,楼心婳非但不怕,反而踮起脚尖,伸手勾住他的颈子,笑笑问他:“陛下这是醋了吗?”
楼心婳第一次这样喊他。
“陛下”二字带着疏远与陌生,可被楼心婳娇娇媚媚的声音喊出,语调拉得又慢又长,一声恭敬的称谓,却喊得怀策环住她的手收得更紧。
楼心婳趁机凑到他耳边,故意轻声说话,“陛下?怎么不说话了?”
她刻意离得很近,唇瓣张合时还轻轻擦过怀策耳垂,蹭上一点红色口脂。
楼心婳见状眯起眼笑了,抬手捏住他耳垂,就想为他擦去。
可怀策却突然把她揽得更紧,紧得楼心婳被勒了下,呼吸都变得不怎么顺畅。
正想开口让他松开些,方启唇,怀策手一松,接着却是俯下身,将唇重重压在楼心婳唇上。
怀策逮住她的舌,像是想发泄什么,却又在最后关头,只是轻轻咬了她一口。
楼心婳原本踮起的脚尖已支撑不住,颤巍巍地抖了抖,脚后跟落地的同时自己也往后仰了仰。
但怀策身子一起跟了过来。
他一手托住楼心婳的后脑杓,让她后仰的同时脖颈也能有所借力,不至于将头仰得那么辛苦。
可楼心婳却觉得自己这次不是被勒得难以呼吸,而是被吻得气息都凌乱一片。
怀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上,在知道楼心婳喘不上气来的时候,还会预留一点给她吸气的机会。
怀策则是趁这时再往下。
楼心婳只觉自己下颔、颈子和锁骨,一路往下,都沾上了怀策的气息。
到最后她整个人软在怀策怀里,贴在怀策心口,听着两人皆是急剧的呼气声。
楼心婳整个脑子都像被人搅成一团,令她难以思考。
所以后来怀策将额抵在她肩上,低哑着声说了句:“若我说是呢?”
楼心婳一时还没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一直在脑子里反复重复他问的问题。
是什么?
她又问了他什么?
楼心婳费了好大的劲儿去回想,才终于想出方才她问怀策的那句──“陛下这是醋了吗?”
找到答案,楼心婳嘴角扬起,自己反手揽着怀策。
终于喘匀了气后,楼心婳的手一下又一下抚在怀策背上,像在给气得炸毛的猫咪顺毛安抚,她坏心眼地问:“陛下想不想知道,我选了什么样的驸马?”
她这话一出,可以明显感觉到掌下怀策的身子倏地绷住,耳边的呼吸声也停了一瞬,然后变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怀策抬起头来,与楼心婳对视。
他近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问她,“是谁?”
脑海里却浮现刚刚那与楼心婳两马并行的少年。
那少年他仔细瞧过长相,生得柔弱,就像是被家族里宠坏的么儿,不堪担大任,也就那张阴柔的皮相勉强过得去,而怀策知道,楼心婳就喜欢这类样貌的。
一种酸涩与不甘瞬间盈满他的心头,怀策眼尾泛红,心里甚至升起一个残忍的念头。
──没有他,就成了吧?
可楼心婳的手却覆上怀策的脸,双手捧着他。
怀策一怔,看向楼心婳。
她浅淡的眸子里,只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楼心婳笑得弯起眼,自己主动倾身向前,在怀策唇上轻碰了下。
她说:“我选中的驸马,自然是陛下你啊。”
都已经知道父皇与怀策的合作内容,楼心婳心中的驸马人选就不再犹疑,而是直接选定自己的心之所向。
别的人给她再多,她也挑不出一个合心意的。
因为她自始至终都知道,她想要的,就只有一个怀策而已。
怀策一愣。
他那双阴沉的漆眸听了楼心婳这话,才像终于燃起一丝亮光。
可也仅是一丝而已。
怀策谨慎地问:“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