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裙下质(107)
怀策见状也不禁勾起嘴角,看楼心婳听得手都停了,顾不上吃饭,才开口提醒,“婳婳,不赶紧吃,饭菜会凉。”
楼心婳回神,“哦”了一声,胡乱夹了几道菜,嚼了咽下后转向停下的楼焕,催促他,“三哥,继续啊!”
这回没再停下吃饭的手。
楼焕间接又被秀了一脸,委实怀疑人生。
他面无表情地问:“哦,我刚说到哪儿来着?”
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愣楞看着怀策让她吃饭,还真好好用起膳来的楼心婳。
楼焕心中感叹,女大不中留啊!
于是他们两兄妹一个继续说,一个接着听,已用完膳的楼灿看了怀策一眼,怀策早有所觉,也回望过去,同时视线往外头院里移,偏了下头。
楼灿看出他暗示,两人往外走去。
天色已暗了下来,此处以医馆做掩蔽,院里空地放了许多药材,导致吹来的风都带着药香味。
楼灿行至一半,转身问:“不知大公子可是有何事要同我说?”
还得避着楼心婳?
否则在里面说就好,何至于要邀他到院里说话?
怀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安王的事,你们打算如何?”
提起这人,楼灿就皱起眉头。
虽说是自己兄长,因安王为宁妃所出,楼灿与他并不算相熟。
后来得知楼心婳的事后,楼灿对安王就只剩下了恶心厌恶的态度。
他大概也猜到怀策为何要这么说。
楼灿想了下,决定据实以答,“他的事,我们晋国来就好,横竖早晚我与他都是得对上的,况且,他也确实不无辜。”
他手上已握有能扳倒安王的法子,只一直在等待时机。
怀策点头,“既然你们有心要处理,我便不插手,不过……”
他话音一转,走至楼灿身边时,才低低同他说了一句:“我等不了太久。”
安王,他势必得除。
不过也一如他拒了楼灿要告诉他的情报,楼灿也不希望怀策淌这浑水。
两人再对视时,皆温和对对方笑笑,彼此达成共识。
晋国的事晋国自己解决,同理,雍国的事也让雍国自己乱去。
皇子们都已成年,晋国表面风平浪静,实际的斗争早就开始。
而雍国,兄弟阋墙的戏码,却是更早上演。
常喜那儿探出消息,对怀策说,雍帝已有几日不曾上朝,而他那六个兄弟,也渐渐把亲手足视作对手,明面上或是暗地里互相撕咬起来。
怀策听了这些,面上神色仍是淡淡,好似这些都与他无关。
好似病了的不是他父亲,互相想谋害性命的,也不是他亲弟弟。
雍国的宫廷并没有晋国那样和谐,在这里,什么父子之情手足之情,通通只是可笑的玩意儿。
所以常喜问接下来该怎么做时,怀策也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除了推波助澜外,旁的什么事都不必做。”
届时,他那群弟弟,自会自取灭亡。
怀策走回去时,恰好碰上正要寻出来的楼心婳。
楼心婳在他要说话之前,一把捂住怀策的嘴,她另只手食指则竖立于唇前,示意怀策别出声。
她左右看了看,楼焕吃饱到院子里消食散步去了,楼灿则是还未回来,楼心婳抓了怀策的手,就往自己房里带。
掩上门前她还仔细看了外头。
很好,没人发现。
关上木门再转身,就已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阿策!我都还未好好跟你说话呢!”
楼心婳兴奋是兴奋,却仍记得小声说话,免得被她哥哥们发现,她把他们千防万防的人,直接带进闺房。
怀策抱着她,不过半日未能碰,却觉好像隔了三秋。
他说:“我本来也想来寻婳婳。”
楼心婳问:“这么巧?是要同我说什么吗?”
问到一半,楼心婳觉得自己发上像被轻轻扯动了下。
不疼,连她发根都未被扯着。
怀策不知在她发上做什么,轻轻一下很快结束,然后退开,牵着楼心婳的手。
“我来,是有东西想送你。”
楼心婳已经猜到是什么,另手往自己发上摸去。
“是什么?”
怀策没让她继续,只牵着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指着镜子:“好了,婳婳看看,喜不喜欢?”
他把之前买下的那只琐裙花银簪,戴到楼心婳发上。
乐宁公主平时在宫中总是打扮得艳丽,珠钗首饰走在光下,那简直都能闪瞎人眼。
但如今不是在宫中,而是在邻国的民间,自不好再做公主那般装扮。
这只钗比起她以前那些首饰是要来得朴素,但在此时用上,却是半点也不显突兀。
楼心婳摸着自己发上的银簪,自己照镜子满意了以后,再扭头问怀策,“阿策,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