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78)
钱宝莱是想亲自来羞辱自己。
钱绣莹冷笑一声,道:“我确是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可妹妹你也别太开心。你以为可以羞辱我,我却已经习惯了。比起我以前所受的罪,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羞辱你?”钱宝莱似乎听到什么可笑的话,兀自笑起来。神色越加阴沉:“我才没那么多闲功夫。”
钱绣莹瞪着钱宝莱,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钱宝莱很快为她解惑:“我是来感谢绣姐姐又教会了我一件事。若想无后患之忧,需得赶尽杀绝。有件事你或许说对了,以前是我太心软。我以为你们逃出都城不会再有脸面回来,你却一巴掌打醒了我。现在我明白了,给你们机会就是给自己风险。”
钱绣莹听出她话有玄机,眯起眼睛质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钱宝莱微微一笑,柔情似水:“我想为绣姐姐你送终。”
还礼
钱宝莱微微一笑,柔情似水:“我想为绣姐姐你送终。”
钱绣莹瞠目结舌地瞪视钱宝莱,被她这句话惊到。她张张唇,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钱宝莱居高临下地望着早已面目全非的钱绣莹,毫无半分感情的开口:“绣姐姐你回来报复我时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没有相当的觉悟,你凭什么说要夺回一切?”
“……你逼我喝那些补汤究竟是何用意?”钱绣莹想不通,既然想她死又为何浪费那些名贵的药材?
钱宝莱好笑道:“难道你以为我在顾念亲情,才让你喝那些补汤?还是你以为我想以德报怨,借此让你幡然醒悟,悔不当初?”
钱绣莹怒视着轻描淡写的钱宝莱,攥紧的手心被指甲压出血珠,她却浑然不觉。
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钱宝莱这种像看废物弃子的眼神,钱绣莹记得清清楚楚。当年离开钱府时,她就是这么看着自己的。
那是对她的折辱!就算成了青楼女子,钱绣莹也不曾忘却钱宝莱这个眼神,她最深恶痛绝的眼神!
“我知你没那么好心。成王败寇我认了,不过你想我死却也不容易。即便你是将军夫人,按照西屿律例,你也无权治我的罪。”
“呵,治罪?你想落个轻松,我可不答应。聊了那么久,难道你真没察觉到么?”
钱宝莱意有所指,钱绣莹才警觉起来。可四周与平常一样,无甚异状。
就在此时,一股幽香自扶玉手中拎着的食盒飘出,夹杂着牢内腐烂腥臭的气味钻入鼻腔。她立即警觉地捂住鼻子,以一种极度震惊的表情望向钱宝莱。
“只是一般的熏香罢了。”钱宝莱笑道。待钱绣莹稍有松懈时才又说:“唉,我做药材生意不少年了,对各种药材的药理特征也略知一二。发现让你喝的补汤中有一味药很奇妙。平时是补药,若用这熏香作引子,却是能见血封喉的□□。呵呵,用在你身上刚刚好。不是么,绣姐姐?”
钱绣莹眼里全是对钱宝莱的愤怒。她不敢贸然说话,只能用眼睛表达出对钱宝莱的痛恨。
虽然钱宝莱这么说,可自己肯定在不知觉的时候已经吸入了香气。但自己到现在都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莫非又是钱宝莱在危言耸听?
似乎看穿钱绣莹愤怒中带着狐疑的心思,钱宝莱很是好心的继续说道:“绣姐姐,有些毒未必像□□,鹤顶红那样立即发作。兴许过个一天,或是半年才会发作呢?毕竟我不想背个弑亲的骂名。”说着,她向扶玉使了使眼色。
扶玉快步上前打开食盒,把里面装着的饭菜端出送入牢内。一品官燕,鼎湖上素,夜合虾仁,东坡肉,每样都色香味俱全,惹得人饥肠辘辘。
“绣姐姐,这些都是出自聚福酒楼的大掌勺之手,一般人可吃不到。当是我对你的一点小心意。”
钱绣莹恼羞成怒:“钱宝莱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抬手将那些菜肴全都扫翻在地。
“我蛇蝎心肠也是拜你所赐。有你们作陪,我怕什么不得好死?罢了,你想当个饿死鬼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死了便万事皆休。”
钱宝莱接过扶玉手里的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壶酒放入牢里:“再尝尝吧,刘员外最钟爱的杏林香,钱家酒坊最独一无二的佳酿。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不是么,绣姐姐?”
钱宝莱怜悯的看了钱绣莹最后一眼便领着扶玉转身离开。钱绣莹目眦尽裂地注视着钱宝莱渐渐消失在昏暗走道的身影,目光又落到那青花瓷酒壶上。
她快速夺过酒壶朝钱宝莱远走的方向丢过去,大声喊骂:“不用你假惺惺!你等着吧,钱宝莱。你会死得比我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