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26)
钱宝莱心里很是得意。毕竟有钱,就敢任性。
等钱宝莱坐上车辇,车夫就扬鞭策马,以极快的速度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为了钱宝莱能在宴席上不乱说话不惹麻烦,燕怀舒特意又叮嘱了她一次:“那里都是些王公贵族和朝廷重臣,你定要谨言慎行。”
“将军大人,若论与人攀谈的技巧,我可比你高明得多。我看你还是多注意一下自己才好。万一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人却不自知,即便是我也很难帮你圆场。”钱宝莱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道。
这番话说得燕怀舒无话可说。的确,她常年在生意场上打滚,论与人谈判和说话的技巧他望尘莫及。
只是她这倨傲的神色,他也的确很想灭灭她的小威风。
罢了,他又何必跟个女子一般见识?
行至宫内,钱宝莱远远便听见笙歌鼎沸。待宦官把他们迎到设宴的太德殿,便有不少穿着官服的人上前和燕怀舒互相寒喧。
见着燕怀舒身边的钱宝莱,都大力赞赏。说圣主有眼光,让他这位大将军沾了福气,娶到一个又漂亮又有钱的夫人。
可听在钱宝莱却有种讽刺意味——真是可怜的燕将军,娶了这么个恶婆娘,偏偏还不能休。
钱宝莱不乐意了。她怎么着了?她既没骂过他们家的千金,又没打过他们家下人。退一万步说她即便是毒妇,她又没害着他们,关他们鸟事?
燕怀舒也一一跟他们寒暄,随后便落坐在宦官带去的位置上。他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冰冰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故见他落座,他们也不想自讨没趣,纷纷散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端坐在燕怀舒身旁的钱宝莱见状,心里不禁嘀咕,看来这燕怀舒还挺受人追捧。就不知是故意巴结亦或是真心仰慕了。
她自己偷偷笑着,随意抬眼一看,却看到斜对面坐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那人不是前些天与她相撞的人么?
原来他也是个当官的。她倏然想起那天他的确是穿着官服,不知道是几品官,什么名衔?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钱宝莱,向她微微点点头,示意一笑。
钱宝莱偷偷扯了扯燕怀舒的衣角,小声问他:“那人是何人?”
顺着钱宝莱的目光望去,燕怀舒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有意似是无意的悠然开口:“新进的御医,陆向谦。”
听到他的名字,钱宝莱霍然站起身,引得身旁几桌人的目光纷纷投到她身上。钱宝莱接收到那些诧异的目光,知道自己失态了便匆匆坐回去,久久不说话。
“你怎么了?”燕怀舒察觉到她的不妥,细声询问道。
钱宝莱却只怔怔地答了一句:“无事。”目光又有意无意地瞟向那个叫陆向谦的年轻御医身上。
宇成帝被张公公搀扶着出来。君主行了一番礼后,宴席正式开始。莺歌燕舞,端得一派祥和太平。
宇成帝看到燕怀舒身边的钱宝莱,特意点名夸赞了她一番,那个陆向谦看她的眼神也变了又变。
“承蒙圣上恩泽,臣妇才有幸坐在此处。”
宇成帝有脑疾归有脑疾,但对喝酒可不含糊。他高高兴兴地端着酒盏对钱宝莱说道:“你对西屿奉献良多,若你不是女子,寡人定会招你为官。”
钱宝莱轻轻一笑,装着很受用的模样回道:“圣上如此器重,臣妇诚惶诚恐。只是家中尚无适龄男丁,不然倒可让他考取功名,好为西屿百姓做事。仁者得天下,圣上厚德,实乃西屿之福。”
虽然她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可听在宇成帝耳里却是很舒服受用,谁还管她有没有逻辑。
坐于宇成帝左手边的宇文清晖也附和钱宝莱的话:“夫人虽为女子,但巾帼不让须眉,也能令不少男子自愧不如。若有机会,本王还想向夫人请教一下经商之道。”
“臣妇何德何能,怎担得起指教贤王一事?”钱宝莱假意回绝道。
能跟贤王当朋友这种机会可不多,再说他为人热情易相处,钱宝莱倒很乐意结交。
“夫人过谦了,就这么说定罢。”瞥了眼一旁默声喝酒的燕怀舒,宇文清晖有些坏心眼的打趣道:“你看本王只顾着指教一事,怕是要惹燕将军不快了。燕将军别多心,本王对夫人并无他意。本王自罚三杯,自罚三杯。”
不等燕怀舒辩解,他已经迅速喝完三杯酒。这下不管他是故意调侃还是真心解释,都坐实了燕怀舒在吃醋的事。
燕怀舒没丝毫表情,坐在他身边的钱宝莱却感受到了身旁的那股迫力。看来被宇文清晖捉弄让他心情很不好。
史官张丞非常尽忠尽职,在这个歌舞升平的当口仍不忘记录下帝群宴朝中大臣,一派和气;贤王与将军夫人攀谈,将军吃醋等等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