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69)
钱宝莱丑陋的脸上终于扬起一丝笑意,她轻轻点头,“嗯,谢谢你,衡之。”
瞧着钱宝莱脸色发青,陆向谦碰了碰她的手:“手这么冷,在外面呆很久了么?”他解开系在身上的厚重披风披到钱宝莱身上:“进屋去吧。我还想问问你此去江南,有何收获?”
钱宝莱被他碰到手时有片刻的困窘,还好他很快将手收了回去。他的披风尚有余温,钱宝莱被一团温暖包围着,很暖和:“收获可就多了……”
退衙的燕怀舒并没有直接回将军府,而是去了一趟尚书府。
从他得知那条旧手绢是钱宝莱母亲的遗物起,他就一直很想知道这其中究竟有些什么误会。顺道也看看林娇娇的近况,不知她这半个多月身体是否安康。
冬日的天色暗得早,他到达尚书府时,那府门上已经高悬着两盏灯笼随风摇晃。火光闪烁,投在地上的影子跟着晃动,或大或小。
林云来比燕怀舒早一步回府,听家丁通报说燕怀舒到访,官服还没来得及脱。他知道燕怀舒是来找林娇娇的,只管让家丁给燕怀舒送上热茶,自己则识趣的到书房呆着去了。
羽儿在燕怀舒刚踏进前门时就跑去传话了。
林娇娇穿着一身厚厚的莲花纹底滚金边的长身斗篷,坐在软塌上将摘下来风干的月季花瓣仔细装到一个精致的荷包里。
凉亭的正中燃着一个兽炉,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听到羽儿的话,林娇娇顿住了手势,“是么,终是回来了。咳咳,明天你到宫里一趟探探消息吧。”
羽儿这头才刚应声,燕怀舒那头就远远向凉亭里走来:“娇娇。”
羽儿很是识相的退下了。
林娇娇绝美的面容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若隐若现,她的声音仍是那般惹人怜爱:“飞衍,见你平安回来,我也算是放心了。”
燕怀舒走近她,随便坐到一张石椅上:“劳你挂心了。身子可还好?”
“入冬之后总是咳嗽,老样子了。”
燕怀舒看见她手中的荷包还有桌上篮子放着的花瓣,便道:“身子要紧,这些事交给羽儿办就好。”
林娇娇自嘲一笑:“闲着也是闲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过来。”
林娇娇真是太了解他了。燕怀舒暗自苦笑。他知道自己很唐突,但以他和林娇娇的交情,她应该不会介怀:“其实是关于那条手绢之事。”
“那条手绢?”林娇娇稍作思索,才道:“你怎会突然问起这个?”而且他还挑在这种时辰过来问,应是很着急。往时若不是她生病,他都不会那么晚来叨扰。
“你弄丢的真是那一条手绢吗?”
下厨
(89)下厨
林娇娇透过冉冉升起的烟雾凝望着燕怀舒冷若冰霜的脸。从与他相识到如今,已经有那么长的年月了。白驹过隙,时日仿佛眨眼就过去。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已经有那么深厚的情谊了。她知道终有一天,燕怀舒会问起手绢的事。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宇文星渊的计划还未有任何进展,她却已经……
林娇娇深深地长叹一声,低下头摩挲着荷包上的刺绣花纹:“飞衍这话是何意?”
燕怀舒知道自己的问题令人不舒服,他解释了钱宝莱和那条手绢的因缘,最后还道:“这件事我一直记着,想要弄清楚。”
林娇娇的神色在听到他的话时而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那手绢的确不是她丢的物什,可她也没想到手绢居然是钱宝莱之物。
原来兜兜转转,他真正的有缘人就近在眼前。
林娇娇扬唇微笑:“飞衍,你不信我么?”
燕怀舒闻言心下一震:“我自然信你。只是……”
“飞衍也相信钱小姐,对么?看来我说什么在飞衍心里也无关紧要了。钱小姐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不管是你,六王爷,还是陆太医都对她情有独钟。”
燕怀舒略一挑眉:“娇娇,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林娇娇失笑道:“飞衍,我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并非完美无缺。我……也是有脾气的。”
“你是在生气我怀疑你?”
“……我是在怪你忘记了娶钱小姐的目的,怪你轻易听信她的片面之词。即便你无心问起,可在我眼中你这些话便是将我置于不义之地。”
“娇娇……”的确,虽他只想弄个明白,但在林娇娇看来却是在怀疑她。她所言并无差错,燕怀舒理亏,实在不好再解释。
林娇娇又轻叹一声,道:“看来钱小姐还是很介怀你我之间的关系,不然也不会编排这么个借口让你我难堪。飞衍何不问问她,她所说的刻字又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