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6)
扶玉上前拉过钱宝莱,“小姐,将军都走远了。”
钱宝莱无奈地长叹一声:“忘记他是朝中重臣,进出宫都是随随便便的事儿。看来,以后我指不定会成为宫里的常客。去吧,给我找件正装来。”
扶玉应了一声就去找衣裳。钱宝莱在大事情上很明事理,更知进退。何况她是一介商人,对自身有无利益,总要先行衡量。
拾缀好扶玉便陪着她去大堂,而燕怀舒早已穿好一身绒装在等她。
身穿战甲绒装的燕怀舒比平时更显得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当然,压迫感比平时更加凌厉,钱宝莱站在他身边都觉得呼吸困难。
他不说话,直接让人准备车辇。钱宝莱跟着他出门,见到车辇时,钱宝莱心里不禁冒出一句,果然是上次见过的车辇。
坐上车辇,钱宝莱感到浑身不自在。这要见天子了,她自然有些紧张。
说是定国公之孙,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她根本没有实感。现在皇帝诏见她,指不定要拿这个噱头来作文章。想来那皇帝老儿不是闲着没事做就是脑子有病。钱宝莱一路心事重重,都没闲心去欣赏外面的景色。
从宫门进去下了车辇,钱宝莱望着高耸的宫墙城楼不禁倒吸一口气。
皇宫就是不一般,这一眼望去宏伟又状观。其它不说,就那雕龙圆柱还有琉璃瓦,翡翠窗,红绸帘,哪一样不彰显着无比贵气?
可给钱宝莱的感觉除了贵气之外,还有一丝清冷。人说深宫似海,人心叵测,此时看来,倒真有那么点感同身受。
几个宦官和宫女匆匆走来,向燕怀舒行过礼后领头的宦官便道:“圣上已经在等你了,将军。”
“带路。”燕怀舒简短两个字,就迈步跟着那些宫女宦官走。钱宝莱还在左顾右盼打量着皇宫,见燕怀舒已经离得她有些远,便急忙起步追过去。
随着宦官来到御花园,宇成帝正坐在垂着纱帘的水榭里,不知与何人在谈话。旁边还站着一位拿着纸笔的官员?
见燕怀舒领着钱宝莱来了,张公公立即把人请到宇成帝面前。
燕怀舒向宇成帝行了礼,宇成帝便邀燕怀舒入座。钱宝莱也有样学样,向宇成帝行礼,但眼睛却不敢和宇成帝对视。
哪怕她是区区平民,当然也知道直接看皇帝是非常无礼的行为。搞不好皇帝因此一个不高兴,就砍了她的头。
宇成帝盯着还在行礼的钱宝莱看了好一会儿,既不说话,也不作回应。让在一旁的燕怀舒和其它人都感觉很紧张。
倒是与宇成帝一直说话的男子先开口:“父皇,何不邀夫人入座?”
宇成帝方才回神,答:“对对对,平身,坐吧。”
“谢圣上。”钱宝莱礼貌地应了一声,便直起身,缓步过去坐到燕怀舒身旁。
只有这时,钱宝莱才能打量那个刚才说话的年轻男子——一身深紫古香缎锦袍,如云鬓发被一支玉簪简单挽起。清秀的脸与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和气息让人如沐春风。
“素闻都城首富之名,今日得见,与传言实是相差甚大。”他的声音也很平和,尽显风流尔雅。
宇成帝好奇地问:“有何相差?”
“父皇不觉得夫人端庄清丽,与传言那副呲牙咧嘴的面容不一样么?”
宇成帝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就是他刚才为什么一直打量钱宝莱的原因。
燕怀舒怕钱宝莱尴尬,率先开口:“不知圣上诏我们过来有何吩咐?”
“寡人想见见钱家小姐,清晖也说想见见,便诏你们过来了。”宇成帝垂着头,看着有些不开心。
钱宝莱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悄悄观察宇成帝。这皇帝老儿虽是一把年纪,但龙袍加身,又丰神俊朗,气度俨然,也不容人随便亵渎。
可他好端端的又怎么一脸不开心的模样?
她被掠在一边,还要被迫听他们对自己评头论足都没不开心呢。
“父皇该改口唤燕夫人了。”被宇成帝唤作清晖的男子开口。
听称呼,似乎是宇成帝的儿子,不知道排行老几。看来还颇受宇成帝宠爱,不然也不会只有他一个皇子在此。
“不知燕夫人是否还习惯将军府的生活?”宇成帝忽而开口问。
怎么又突然把话锋抛给她?钱宝莱怔了一下,脑袋快速运转,立马答道:“一切安好,谢圣上关心。”
举止答话都有模有样,真不愧是定国公之孙,全西屿最富有的人。
宇成帝叹息一声,道:“其实叫你们来也无事。寡人见那池中荷花开得甚好,想来近日高温不下,心下烦忧。”
宇文清晖接着说道:“父皇想设宴慰劳诸位朝臣。只是之前河洲干旱,国库紧张。虽有夫人资助,然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国库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