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摊上事了(157)
戏里都有写了,英雄难过美人关。
猜测归猜测,先不管云珍引诱燕怀舒是要杀他还是别的意图;她既然知道她是燕怀舒的妻子,怎么也该尊重一下她吧?她那么做岂不是当她不存在,落她的面子吗?再联想当时情景,钱宝莱心里不禁冒火。
她伸出双手扯住燕怀舒的衣襟,厉声道:“你平时穿衣讲究,不该如此不整。先正好衣衫再说。”
燕怀舒还以为钱宝莱想做什么正待警觉,却听得她此番话,不禁脸红。
她的神情专注,似乎还有几分愠怒,也不知在气些什么。纱布掩盖住的面貌看不仔细,只有眼睫微微扇动,如同蝶翼扑闪。
燕怀舒痴看了钱宝莱一阵,才回神道:“谢了。”
“有什么好谢的,我是怕你这模样出去害我丢脸。”
燕怀舒不与她计较,便闭口不言。
燕怀舒行军打仗也遇到过不少趣事,但比起趣事,还是每每面临绝境,生死一线的战役更令他难忘。
他是浴血奋战过来的人,说到这些事时,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也蒙上了一层悲怆。他与兄弟们一起出生入死,为的就是杀出血路活下来并为西屿赢得胜利。
可他们能活下来都是建立在众多兄弟的牺牲上,所谓胜利也是他们用自己的性命交换得来。
想到那些战死的兄弟,燕怀舒不禁感慨万分。
他说得动容,就连未经历过战争的钱宝莱听闻也禁不住跟着伤怀。她以前从不觉得打仗有什么稀奇,不过是动动刀子的事。待好几次濒临死亡才知,那些军人都是在用性为国效力。
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不小心就交待在那里了。每一次出征就相当于冒险一回,燕怀舒能活到现在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
窗外晨光微泻,一夜竟然不知不觉过去。连暖炉里的炭火什么时候烧尽也不自知。钱宝莱欲起身却忽然发现身体似乎已经僵在那里,无法动弹。
燕怀舒已经收拾好心情,准备回自己的屋里看看云珍。刚一起身,钱宝莱就皱着眉道:“明明聊了一宿的话,你怎么半点疲色都没有?”竟然没有一丝冷意和僵直。
燕怀舒被她逗乐,莞尔一笑:“我已习惯了,而你却不一样。冷么?”
这是在嘲笑她养尊处优?钱宝莱撇撇嘴:“我当然不能跟将军比。可不就是冷么,都冷得冻僵了。”
燕怀舒犹豫了一下,才弯身将钱宝莱打横抱起。
又来?钱宝莱震惊极了,正待挣扎,他搭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拍了拍,示意她别乱动。
燕怀舒没有向以往那样扛起她,而是非常温柔地抱着她走向床塌,然后把她放到床上:“你好好休息。”
燕怀舒转身就走,钱宝莱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我也……”
燕怀舒很自然地揉了揉钱宝莱的脑袋:“夜里没半点动静,想来是对方察觉了什么。你在这里等着,好好睡一觉。”
钱宝莱却不吃他哄骗的一套:“不行,我也要跟着去。”她才不放心燕怀舒去见那个云珍。万一她又想对燕怀舒动手动脚,她在正好可以教训教训她。
“既然你要跟来,不如替我去找贤王过来,我与他再去一趟官府。”
钱宝莱想起昨天燕怀舒说的话。她还真想瞧瞧官府能不能套出那个高丽男子的话,立即答应了他。
宇成帝又做噩梦了,清醒时已经是将近晌午。他又害怕又无助,坐在床上慌忙喊燕怀舒的名字。正好昭月过来叫他用膳,看到信得过的人出现,他才稍微安心。
昭月将他扶下床,柔声道:“燕将军和六皇兄十皇弟都去了官府。现下该是在回来的路上,父皇只管放心。”
宇成帝道:“燕将军说得对,待问出那些刺客的幕后主使,我们便启程回都。”
昭月早已失了游山玩水还有使计除掉钱宝莱的心思和自由,自然不愿意继续留下来看钱宝莱在她面前和燕怀舒卿卿我我。宇成帝金口一开,她自是非常赞同。
供认
燕怀舒绑着云珍去官府时,宇文清晖还奇怪地问燕怀舒怎么回事。他们的客房离燕怀舒的不远,却完全没听到燕怀舒与云珍的打斗声。
细问之下才知云珍竟也是高丽刺客,不过目标是燕怀舒。
宇文清晖不愧是在官场和宫中混的主,很快明白云珍假装弱小接近他们,吸引燕怀舒注意的技俩。
他憋笑道:“真是艳福不浅啊,燕将军。”
燕怀舒冷着脸不理他。
倒是也跟着来的宇文星渊会说话:“高丽人应该没那么深的心计懂这些技俩,只怕背后有人出谋划策。”
云珍被绑在中间,路人偶尔会向他们一行人注目,好奇她做了什么事才被五花大绑游街示众。云珍听着他们的话,嗤之以鼻,想要回口,却被布团塞着嘴,半句话都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