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一时半会儿难以决断。
——
萧晟刚一出殿,就看见故意等候的侄子。
大皇子听到脚步声,匆匆回头,拱一拱手,笑得有些拘谨:“皇叔。”
“秋猎之事,你昨天就已知晓,所以才会去找我询问?”
“不不不,侄儿也是昨晚回宫以后才知道的。”大皇子立马澄清,“昨天和四弟一起去找皇叔打听,只是因为好奇。回宫以后,父皇垂询,侄儿老实交代,父皇才提出要我试试。”
萧晟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大皇子再次施礼:“侄儿没经验,还请皇叔不吝赐教。”
“好说。”萧晟态度随和,“秋猎也不是什么大事,容易得很。”
他十七岁掌管禁军,对他而言,组织一场围猎而已,又有何难?与疆场厮杀相比,压根不值一提。
大皇子面露喜色,心想容易就行,最好顺顺利利,免得再遭父皇训斥。
他犹豫了一会儿,又问:“皇叔,昨晚皇婶崴了脚,不知道好些了不曾?”
“嗯?”萧晟长眉一挑,眸中闪过些许意外,“你说什么?”
大皇子抿了抿唇,霎时间紧张起来,说话也有点结巴:“皇婶好些了吗?我,我这里有灵药。如果需要……”
萧晟眼睛微微眯起,慢悠悠道:“你对你皇婶,倒还挺有孝心。”
听到“孝心”两个字,大皇子神情一僵,笑了一笑,以作回应。
皇叔视线在他脸上逡巡,大皇子不禁心虚而又紧张。唯恐他那点隐秘的小心思无所遁形。他胸中甚至生出浓浓的后悔。或许他不应该当面询问的。倘若皇叔多心,那……
就在他心内天人交战,以为皇叔不会回答时,却听对方缓缓说道:“她没事,王府有药,抹了就好了。”
大皇子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没事就好。”
萧晟心里有些异样,他这个侄子,平时跟他往来不多,今日竟然对王妃这般在意。
当然,他也不至于疑心两人有私,更多的是疑心大皇子借关心王妃之名,在向他示好。
毕竟人人皆知他对王妃感情真挚,此情不渝。
只是这般打听,未免让人有些许不快。
而且皇储未立,他也不想与几个侄子走得太近。
因此虽然奉命协助大皇子承办秋猎之事,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晋王依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
沈纤纤直到日上三竿,才彻底清醒过来。
睡了个回笼觉后,她感觉神清气爽。她也不急着起床,依旧赖在床上发呆。
肚子咕咕叫了几声,沈纤纤慢慢起身穿衣,收拾停当后,扬声唤忍冬进来。
忍冬进来后,匆忙扫视一圈,忍着羞意将被褥抱走。
沈纤纤脸颊顿时红透,只记得自己穿衣服,忘了这一节。
她以拳抵唇,轻声咳嗽,在心里说,反正只要忍冬不说,那她就当不知道。
少时忍冬去而复返,帮王妃梳发。
沈纤纤已简单洗漱过,老老实实坐在镜前。
简单的发髻她会,但是繁复的一点,需要忍冬帮忙。
忍冬动作麻利,给王妃绾了飞天髻后,顺手帮忙戴耳坠。
然而她愣了一下,悄声问:“王妃耳后,要不要敷一点粉?”
“什么?”沈纤纤侧头细看,果见耳后红痕明显,甚至耳垂也微微有点红肿。
她立马将镜面合上:“敷一点,今天不戴耳坠了。”
忍冬掩口而笑。
沈纤纤只当不曾听见。
这种情况,她只有云淡风轻,才能压下尴尬。
她在王府优哉游哉歇息了几个时辰。
期间除了王府常用的裁缝帮忙量体用来裁制冬装之外,再无其他杂务。
沈纤纤索性同忍冬和初一在院中说话解闷。
才申时二刻左右,晋王就回府了。
他翻身下马,随手把缰绳交给下人。
一旁的福伯不等他开口,就道:“王爷,王妃就在院子里。”
萧晟神情一顿,斜睨了福伯一眼。
他原本是想顺口问一下的,福伯主动开口,他反而不想问了,只淡淡地说:“本王有向你问起王妃吗?”
福伯一阵语塞,那句已到嘴边的“王妃脚好了”也不能再说了。他嘿嘿一笑:“是老奴多嘴。”
他寻思是,这也不怪他啊。王爷昨天早早回府,第一句就是这么问的。
萧晟哂笑,大步向正房走去。
一看见他,忍冬和初一齐齐施礼,两人对视一眼,知趣退下。
只留下懒懒坐在藤椅上的王妃和缓步走来的晋王殿下。
沈纤纤细细叹一口气:“你把我的人给吓跑了,故事我还没听完呢。”
“什么故事?”
“忍冬刚才在讲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