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戒/桃花落尽满地殇(73)
其实从如意夫人赠步飞烟桃花酿时二人就结成了同盟。甄如意其实不信甄,她也是步姓。她是南昭国遗留下来的后裔,当年倾城公主将其幼女托付与贴身宫女后自己纵身跳入火海,而这位宫女就是甄如意的太祖母。当年太祖还曾为了纪念已亡的南昭国,将南昭遗留的后代全部该为步姓。一小部分南昭国遗民不甘心国灭,仍然发誓效忠南昭国,于是便开启了长达百年之久的复国计划—灭大梁复南昭。因倾城公主后代皆为女流,为保留南昭国纯正血统,所嫁夫婿皆为南昭沉浮于大梁的旧宗师,无奈势力有限,无法抗衡势力强大的大梁国。所以新任的梁国国君拓跋傲察觉到步氏家族异动,为了斩草除根,遂灭掉步家九族。
如意夫人进宫本来就是为了替南昭复仇而来,至于后来打听到步飞烟的来历也纯属偶然。按理来说步飞烟是倾城公主的后人,身份也应该是她的主人,她们在宫里结成同盟也不足为奇了。
王上迷恋琯夫人,一般是因为琯夫人的美貌,另一半便是催人情欲的桃花酒。
那日王上醉酒后所吟诗句就是王上神志不清所作,恰巧被青儿听了进去,步飞烟所幸将计就计,上演了一出小产的戏来。
王上壮年已过,终日沉溺在步飞烟的美色之中,有时连早朝也懒得上。由于年纪渐老,总感觉体力不支,经常健忘多梦。半夜常常在噩梦里惊醒过来。一想到江山美人总是放不下,竟然到处寻求长生不老之药。
大梁历八月十五,失踪两年多的李太医寻仙求道归来,在两年间他到过了蓬莱仙岛,有仙人传授了他长寿秘诀。受仙人所遣,回来报效圣上。
拓跋傲一听,好奇心大起,这不正好符合我的意愿吗?赶紧召来李太医,询问李年久这两年去了何处。
“卑职于两年前上华山采药,忽然受到一位身着白袍,仙气十足的神仙的感应,便在山神的指引之下,东渡去了扶桑仙山。此处烟雾缭绕,如梦如幻,多居仙人,深谙长生不老之道。卑职想有朝一日再报效王上,所以虚心求教长生不老之秘诀,仙人感卑职心诚,故传授于卑职诀窍。本来卑职与仙人已经约法三章,虚用十年光阴陪伴仙人左右,可就在月前,卑职感应到王上对长生不老的药的渴求,便又许了十年光阴给仙人,换回人间一趟。”
王上听他左一个仙人,右一个仙人,说的诚恳。道“爱卿一片忠心,孤赞许至极。那你跟孤说说,如何长生?”
“卑职这里有一颗仙丹,陛下服下后便会觉得神清气爽,奥妙无穷。”
拓跋傲将信将疑,吞下仙丹,果然觉得头也不晕了,浑身轻飘飘的,毫无倦意。问道“爱卿可还有其它丹药,都呈上来吧。孤会重赏与你。”
李年久道:“此药珍稀,除了扶桑岛处,天下仅此一颗。”
王上不干了,怒道:“大胆理念就我,竟敢欺骗孤,来人,拖出去斩了!”
李年久不慌不忙道:“王上息怒,请听卑职把话说完。卑职虽然只有一颗丹药,但是那仙人已经将炼制仙丹的诀窍教授与我。王上只需赐给卑职炼丹炉即可,其余药材卑职自己会搜集。只需三日,便可炼成一枚仙丹,王上只需服下九九八十一颗,便可以延年益寿,与天地日月同寿。”
拓跋傲一这才像点儿人话,于是赐给了他炼丹炉一具,黄金万两。
第54章 毒
这里不得不说李年久,李年久本是甄如意的人,因为甄如意而站在了步飞烟这边,为步飞烟效劳。他也是南昭旧贵族的后代,也是一腔热血想要复国。李年久八岁时,就被如意夫人带到宫里,拜当时的医圣司徒子为师。
步飞烟生产前,就料到公仪雯会杀人灭口,所以联合如意夫人把他送到了瀛洲岛暂时避难。对外却称他去了华山采药。如今公仪雯已倒,宇文影虽跃跃欲试,当日之事就算抖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顶多就是在声名狼藉的公仪雯身上破了一回脏水罢了。
宫中王上饮食皆有人用银针验毒试菜,需要经过繁琐的检验才能进得王上口中。步飞烟没有时机下手,只得借着如意夫人的桃花酒迷惑他,消耗他的精力。
而李年久的药却是致命一击,九九八十一日之后,拓跋傲就会毒发身亡。她要亲眼看到大梁国国内朝政混乱,二皇子与大皇子兄弟相残,自己坐收渔利,到时候立自己的臻儿为储君。她已经等不及了,那日王上在御书房里所说的话,要立二皇子为储君,幸好只是口中一说,要是哪日王上一纸诏书下达,立了二皇子,就算拓跋傲病死,她虽报了仇雪了恨,可是她自己能怎么办?臻儿还小,无依无靠,臻儿怎么办?最好的结果就是作为先王遗孀,享着太夫人的称号,但是得势后的公仪雯会放过她吗?还有臻儿,这诺大的大梁国能容得下他这个不得势的王子吗?还有捻墨哥哥,他怎么办?想到这里,她就不敢再想下去。或许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没有了可能,无论拓跋傲是死是活。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她对他的爱意,只能加倍的回报在臻儿身上,因为,臻儿就是她与轩辕捻墨的孩子啊!可是捻墨这个傻瓜,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也最好。步飞烟知道捻墨一直在等,一直没有娶妻,可是她真的回不去了,重重宫门,深似汪洋。连她自己都开始厌恶现在的自己了。她每晚不得不与荒淫无度的拓跋傲同床共枕。但她的心里装的始终只有他,每当夜阑人静时,她总会想起捻墨,在将军府中,她第一次与一个男子有肌肤之亲。他与她抵足缠绵,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夕。他也是那样爱她,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骨子里血肉里。她甚至迷恋他那晚近乎暴力的强烈的占有欲,哪是一个少女的第一次。虽然疼痛感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心中却很满足很幸福,无论怎样,她这一生都是他的人,这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他的粗鲁不是不爱惜,是太过用力的爱惜。他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身体上放纵,他的唇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她任由他的放纵,享受他的放纵。因为她知道,这天底下,除了自己的父亲,再无任何人能像他这般待她好,守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