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太子和端王的性子折一下就好了。皇帝叹口气,喝了几口酒,然后又去看其他的儿子们,发现老五老六老七跟在端王身后,跟众臣喝酒,老二跟老四却闷的很,偶尔去太子那里喝几杯酒,吃几口菜——太子竟然还给他们切了羊肉,一副就来吃筵还要多吃的模样。
皇帝看着好笑,喊了一句,“太子,老二,老四,你们吃什么,嘴巴就没有停过。”
太子就站起来,带着老二和老四端了一盘羊肉过去,然后亲自撒了辣子给皇帝,“父皇,这般好吃。”
辣子是他向御膳房要的,倒是多,给皇帝拿了一碟新的,笑着道:“二哥和四弟也觉得好吃。”
皇帝给面子的尝了一口,然后问太子,“刚刚你跟梅襄垣说什么,朕看他的脸色不好。”
太子就无奈的道:“儿臣在户部做事,也算是他的属下,便想着敬上官一杯酒,谁知他紧张的很,儿臣想着那就说个笑话吧,让他别那么紧张。”
“可儿臣说的笑话似乎不好笑,他反应了好久,才笑了几声。”
皇帝就大笑出声,“让朕猜猜,你是不是跟他说,你让他过个好年?”
太子这回是真惊讶了,他好奇道:“父皇怎么知道?”
皇帝就打趣道:“你自小就是这么个性子,朕还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这么一句话,太子听得背后汗都出来了,他面上不动声色,回去之后,却是大冬天整件里衣都湿了。
折筠雾帮他换下来,也不敢说话,只快快的将烘暖和的衣裳给殿下穿好,给他递过去一杯温茶,过了一会,才见他神色好一点。
太子确实是被吓着了,一句“朕知道你怎么想”,声音不大,却让他心里如击鼓。
他知道父皇说的没错。他能知道父皇的心思,那父皇知道他的吗?
太子将自己做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很久,才松口气,因为他到目前为止,真的没有做什么大事。
太子叹气,看来以后还是要更加小心才行。
他喝了一口热茶,发现这茶的味道很别致,而且这也算不得是茶。
“这是什么?”
折筠雾连忙道:“大麦茶。”
大麦茶?太子又喝了一口,觉得也算是别致,笑着道:“又是杨太监捣鼓出来的?”
折筠雾点头,不好意思的道:“是云州人常喝的。云州那边干,容易上火,便喝这茶去火气,对身体好。”
太子嗯了一声,知道她费劲心思对自己好,也不白费她的心意,便将茶一口喝完,起身去看书。
折筠雾烧着火盆,给殿下暖手,她还早就准备好了汤婆子,往殿下怀里塞,恨不得塞十个八个,让殿下好暖和一些。
太子殿下任她折腾。等她好不容易折腾完了,这才写字。依旧是写的弟子规。当初皇帝让他们抄写五百遍,太子每天抄写一些,三月开始抄,如今十二月,已经过去了八个月,已经快抄完了。
太子觉得今晚上就能全部写好。
折筠雾见他已经没什么需要她伺候的了,便去做自己的事情。殿下最近给了她一些珠子,听闻是禹州那边供上来的,殿下看了,觉得于他没什么用,便交给了她,让她做点什么出来。
珠子也不多,但春隐说每一颗都能价值百两银子,折筠雾捧着这满满一盒子的禹州珠,整个人都很虔诚。
她准备给殿下绣几件衣裳,做个暗扣,这个暗扣就可以镶嵌几颗珠子,这般既不显得那般奢侈,但是只要脱开衣裳看,就很富贵!
太子得知她的想法后:“……”
所以他脱开给谁看?
让谁知道他富贵?他还要别人看见珠子才觉得他富贵吗?
但珠子交给她打发时间了,便随意她怎么都好。太子只当给她玩了。
可今日一转头,就见她串个珠子也小心翼翼的很,太子不免就有些好笑,他道:“如此捧的珍重,那要是缝在衣裳上,万一不小心掉了,那可怎么办?”
折筠雾果然就紧张起来,“要不,还是不缝制了吧?”
虽然她信得过自己的手艺,但就像殿下说的一般,万一掉了呢?
那可是价值百两的珠子!她出的什么馊主意。
太子就笑的不行,走过去捏捏她的脸,“筠雾啊,你事前不想好的吗?”
折筠雾就有些愁,“那怎么办啊?殿下?”
如今做成什么她都怕丢。手串可能会掉,镶嵌在鞋子上也不行。
太子见她为难的小脸皱成一团,便也不忍心,索性出主意,“干脆就全部镶嵌在腰带上,孤不穿出去就行了。”
折筠雾觉得殿下好厉害啊。她点头,“没错,这般殿下既穿了,也不怕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