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惇奋力一躲，恢复玩世不恭的表情，“我怕什么，有这么好看的奸细，死也甘愿。更何况我问心无愧。”

第62章 第二十七章 夔州祭祀礼

赵惇：“凤儿，今日是十月朝，听闻城里有祭祀活动，我们去瞧瞧吧。”

凤儿：“殿下何时对祭祀感兴趣了？”

赵惇：“不感兴趣。不过听说四川的祭祀与别处不同，便想去瞧瞧。”

不同？指的是巴蜀之地盛行的巫术吧。她以前听师父说起过，巴蜀之地人人信巫，寻医问药，迁房动土，甚至农耕习作都必须要请端公卜问上天。不过她也只是听说，从未亲见过，去看看也好。

凤儿立马答应了，换了身轻便的衣服，随赵惇出了府。

等他们赶过去，祭祀活动已经开始了，只见坛场周围烟雾弥漫，充满了神秘的气氛。一群端公身着墨色法衣，脚蹬八卦靴，头戴面具，手持锣鼓，在坛上左右摇摆。看此情形，凤儿忍不住笑出声来。

赵惇一本正经地说：“如此严肃的时候，你竟然能笑得出来。”

凤儿嬉笑道，“所以我没有站到前面去啊。我笑我的，他们谁管得着。”

赵惇煞有其事地说道，“说的也对。不过，我记得你师父师伯也是修道的。”

凤儿尴尬地一笑，低声解释道，“师父修行的是道法，主要是静心养气，修身，修心。跟这些巫术完全不同好吗？他们请神驱鬼，不过是故弄玄虚，怎能跟我们混为一谈。”

“如此不敬鬼神，也不怕老天惩罚你。”

“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怕？”凤儿反问道。

凤儿说得慷慨激昂之时，有人一撞她，她没站稳，向后倒了下去。哎呦，好疼。凤儿恶狠狠地瞪了赵惇一眼，说道，“你在旁边，也不知道扶我一下。”

赵惇扶凤儿起来，软语说道，“都是为夫的错。”

凤儿回过神来，发现刚刚撞她的男子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向前面的祭坛跑去，边跑边呼喊道，“端公大人，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那人在坛场下求了好久，都没人搭理他。连赵惇都动了恻隐之心，说道，“这夔州真是奇怪，有病不去看大夫，这跳大神的真能看得了病？”

凤儿拉赵惇上前，“我们去瞧瞧。”

那跳舞的端公停下来后就看了那孩子一眼，便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张符纸，在上面画了一番，然后引火燃尽，将燃尽的灰和水给那孩子服下。一刻钟的功夫，那孩子真的醒了过来。

见此，赵惇有些诧异，对凤儿说道，“那端公还真的有点本事，真的让他治好了。”

凤儿顺势打趣他道，“那等你下次病了，我也弄点符咒给你试试。”

赵惇的脸色骤然变黑，“你是打算谋杀亲夫嘛。”

凤儿一脸坦然地答道，“人家小孩子都喝得，你连小孩子都不如。”

“他那是碰巧吧，万一没这运气，就回不过来了。”

凤儿一阵暗笑，拉赵惇离开，解释道，“死不了人的，那里面有玄机呢。一般的小病小灾，头疼发烧，止血阵痛等等，就是那几味常用的药。只要常常备在身边，到时候下到茶水或者符咒上，人服下符水之后，必然会有好转。”

赵惇赞同地点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本是很简单的道理，你五谷不分，药石不辨，自然不懂。”

赵惇望着凤儿，看了好久，方说道，“以前以为你不通诗书，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的。”

凤儿直言道，“不多，论语只读过半本，易经读过上部，三国志读过几卷，唯一读完的就是本草经。”

“你倒是什么书都读，你师父还真是个全才。”

闻此，凤儿怅然若失，“哪里是我师父，是母亲。母亲一直希望我成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只可惜我样样不如她意。”

赵惇想起了朱夫人，虽然只是短短几日的相处，但是他看得出，朱夫人很爱自己的女儿。赵惇宠溺地拍了拍凤儿，说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样样精通的才女。”

……

第二日，凤儿一睁眼便发现赵惇早已没了踪影。这个赵惇，跑得倒是快，往日可是怎么叫都叫不起来。昨日，赵惇的甜言蜜语，加上她的半推半就，他们两个就在一起了。凤儿虽然没有全心全意地交付，但是没有之前的反感了。

凤儿刚梳洗好，赵惇便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凤儿，尝尝我做的面。”

“面？”

说罢，赵惇端了一碗面上来。凤儿正巧饿了，便尝了两口，味道还算不错。

“快吃，快吃。”赵惇目光炯炯地看着凤儿，凤儿突然羞得很，双颊刷得一下子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