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前任莫挨我+番外(186)
从这一点来看,齐晗真是一个孝顺的儿子。
孝顺的让人心疼,想到这里,薛陵婼语气都温柔了几分。
听完这个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想法,齐晗嘴角一抽,忍不住道:“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不想麻烦,本殿下怎么可能会孝顺一个好多次都对我下死手的人。”
“下死手?”薛陵婼震惊住了,她没有想到太子妃还真出过手,同时又有些唏嘘,还好太子妃没有成功,若是真的成功了,太子妃再得知真相,后果不堪想象。
说到这里,齐晗忽然笑起来,低头和她平视,黝黑的眸子亮了亮:“不过我虽讨厌她,有一事却还要给她送个谢礼,若没有她,你我又怎么相识!”
薛陵婼不解。
齐晗耐下性子解释:“区区一匹野狼,又怎么能要得了本殿下的殿下的性命,真正能要的了本殿下性命的是狼之前的刺客,不过我命大,还能遇见你。”
他说的轻松简捷,可到底还是在鬼门关才把命捡了回来。
她背过身去,压下鼻尖的酸楚,想起初见齐晗时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没有一点好肉,他说的对,若不是他命大,只怕是早就见阎王了。
她简直想象不到,当齐晗发现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次又一次地想杀了自己的时候,心中是何等感觉。
太子妃甚少到蓬莱宫给皇后请安,她也很少见到太子妃,唯一几次见到大都有皇长孙齐铭陪在一旁,太子妃对皇长孙可谓是无微不至面面俱到,说句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毫不夸张。
纵然太子妃在宫中嚣张跋扈暴戾恣睢,对齐晗虎视眈眈冷嘲热讽,可她每次看到太子妃事无巨细的打理皇长孙的饮食起居之时总是无法真正讨厌她。
一个这么好的母亲,又能坏到哪里去?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便一抽一抽的疼,她从来没有这么怨愤过,也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她讨厌太子妃,更讨厌太子。
昨晚她亲耳听到太子说过,他一直都知道太子妃对齐晗的所作所为,却一直冷眼旁观。
她紧紧地握住拳头,一股寒意从脚心升起,只觉得周身毛骨悚然,怎么会有人这狠心。
薛陵婼这日身上是惯穿的官袍,深青色的圆领袍上腰间扎着根玄色的革带,束的纤腰越发显得不盈一握,满头鸦羽似的乌发一丝不苟的盘进了皂色的乌纱帽中,两旁长翅轻展,同色垂带蜿蜿蜒蜒到了袍角,摇曳飘动。
只有一截脖颈白皙如玉,迎着明晃晃的阳光几近透明,脆弱又娇嫩,削瘦的肩胛如蝶翼般微微发颤。
齐晗敏感的发觉得她情绪的变化,转过她的身子,只看到她眼睛微红,似乎竭力隐忍着什么。
“怎么了?”
薛陵婼撇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不由得抽抽噎噎起来,扑到他的怀中,举行手啜泣道:“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染了指甲都染上墨汁了,齐晗……我好难过啊!”
齐晗愕然,拿起她的手一看,白葱般的指尖上本该圆润漂亮的指甲被染的乌黑,极为醒目,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微微低下头,在她掌心烙下一吻。
掌心陌生而异样的触觉,薛陵婼疑惑抬头,深吸一口气,咬住下唇,竭力压下怒火中烧的愤然。
她贝齿咬着下唇,唇色被咬得发白,齐晗目光微滞,莫名的突然回忆起来了那晚自己不小心擦过她唇角的感觉,那时他只顾的唾弃自己乘人之危,之后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他想起来了,那种感觉大约是软软的香香的,可惜的是那时他只经了短短一瞬,能回忆起来只有这么多,想到这里,齐晗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大约是他的眼神太过赤/裸裸,薛陵婼一时福至心灵,总觉得大概可能要发生什么事情……下一秒,她被含住了唇瓣。
齐晗的吻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大约是他太过紧张,只觉唇齿一疼,磕到了她的牙上,丝丝缕缕的血腥味道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仿佛有一束细细的电流在二人之间流窜,如被火烧了一样,她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只觉大脑一下子变得一片空白,满脑子的不知所云想入非非,只觉得唇间软乎乎的,她下意识一咬。
瞬间又是一疼,齐晗冷不丁的睁开眼,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对方凌乱的鼻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