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还知道什么?”叶文初问她,欧阳嬷嬷摇头,“别的事,奴婢不知道了。”
叶文初提醒她:“当年陈王中毒,先帝说是大皇子开错药,您可记得?”
欧阳嬷嬷说她记得,但是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她已经在这里住着了,确实不知道。
“奴婢能活着,不被太后想起来,已是不易了。”她道。
“那阮婕妤死呢,您可知道?您常在她宫里走动。”叶文初问她。
欧阳嬷嬷摇头,她也查了,但是没有查到。
“她死得蹊跷,但奴婢没查到。一定是这个宫里的某个人将她杀了!”
宫外的人进不来,更何况,一点动静没有。
她认为还得是熟悉的人。
欧阳嬷嬷还说了很多别的事,但他们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容易引人起疑,逗留了两刻钟,约了后天再来找欧阳嬷嬷的话,就起身告辞。
欧阳嬷嬷送他们出来,叶文初看到那位聋哑的老太监正蹒跚着从他们这里路过,她打了招呼挥了挥手。
老太监垂着头点了点头,回了自己房里。
“您自己保重。”叶文初道。
欧阳嬷嬷说她没牵挂了,一切都是无所谓。
三个人的心情很复杂,叶文初打量着沈翼,问他还好吗?
“我没事。”沈翼很平静,“毕竟与我而言,伤害不深。”
伤害深的,是他父亲!
他刚才甚至在想,让会宁侯下毒害临江王的人,会不会是太后。
太后逼走大皇子,让二皇子死,最后送最听话的圣上登上皇位,成为傀儡。
三位皇子,也只有圣上心甘情愿娶姚氏女为妻。
但他觉得,还是有事没有理顺。
“你可以和老王爷商量,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圣上!”叶文初道,“还可以结伴去探望太后娘娘,商讨怎么给静妃娘娘追封个什么封号。”
沈翼回了瑾王府。
叶文初和闻玉找了地方吃饭,要了饭菜两人对面坐下。
闻玉和叶文初道:“我觉得,害死静妃的是太后。”
“对比后,嫌疑确实最大。”叶文初颔首,静妃当时是状态是没有孩子的,柔妃如果要杀,也应该杀最受宠的淑妃,杀“生”了三个孩子的太后,为什么杀存在感最低的静妃?
这不合理。现在知道静妃是三位皇子的生母,一切就都通顺了。
最大受益者是太后。
“菜来了。”伙计上菜来,笑着给叶文初倒茶,“叶大人,您和闻大夫的医馆不开了吗?”
叶文初问他生病了吗?
“不是,小人就随便问问,您二位不在这条街人都少了。”
闻玉笑着道:“开!月底我就回来了。”
伙计高兴不已。
叶文初看着闻玉。
“我留在宫里,本也是为了查我的身世,如今已经知道了,我再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继续做大夫,为大家尽薄之力才有意思。”
对于他来说,现在只有两个疑问。
第一,等待沈翼和太后聊过后,确认太后当年杀了静妃,还柔妃清白。
其次,等师父来京城后,他要问师父,他出生时的细节。师父为什么要不打招呼就将他带离闻府。
叶文初喝着汤,想到一件事:“你说,白通会不会是师父的儿子?”
闻玉呛着了,抬头看着她:“胡说八道!”
“我的直觉。我甚至直觉你也是师父的儿子。”叶文初低声道,“你可记得,白通出生前师父离开过有小半年,那半年只有我们三个人在山里,那以后他又常常去,直到某天他抱着白通回来。
“那段时间,他每次回来,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袜都是新的。”
闻玉让她吃饭,不要胡思乱想。
“你记得吗?我以前老做梦,说自己是遗落民间的公主?”
闻玉点头:“你不是还自封茉莉公主?”
“嗯!”叶文初忍着笑,贼贼的样子,“就在刚才,我在想我们三个人,会不会只有我的正经灰姑娘!”
闻玉知道灰姑娘是什么,早听她说了千百遍。
“吃饭吧,灰姑娘!”闻玉道。
叶文初很遗憾。
……
临江王去宫中,和圣上一起去了仁寿宫。
这一天,圣上将整个仁寿宫砸了,甚至还点燃了太后的帐子。
第二天早上,圣上让人将老韩国公坟扒了,将骨头烧焦磨成碎粉,当着太后的面,洒在御花园的池子里,喂鱼。
太后骂他是畜生。
“朕就是再畜生,也不如你们一家人畜生!”圣上指着太后,咬牙切齿地骂着。
满朝文武不知细节,但都在猜测,圣上为什么又重新说姚氏,说太后。
圣上还要废掉皇后,他当着太子和沈弘钰以及后宫妃嫔的的面,扇了皇后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