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孽障!”姚文山吼道。
“来人!”圣上已经不想和姚文山多说什么,他恨的最恨的人是太后,姚文山不是亲人,他谈不上对他有任何的情绪和感情,“将韩国公押去大理寺,重兵把守。”
“这孩子,给韩国公带着,陪着韩国公。”圣上道。
高冈进来,垂着眼眸从沈翼身边过去,带着人将韩国公带出去。
舒世文已带着人,去国公府抄家。
姚氏三族,不分男女老幼全部入狱待审。
“临江王来了。”蔡公公站在房门口低声道,沈翼和叶文初出来,临江王由临江王妃推着进来。
太后闭着眼睛,听到咯吱的轮椅声,睁开眼看过去。
临江王瘫痪后,他们母子再没有见过。
“十几年不见,母亲还好吗?”临江王坐在椅子上,看着太后,太后绷着脸看着他,冷嗤一声,“你生了一个好儿子。”
临江王点头:“也是您的好孙子。”
“也是沈氏的好孙子。”临江王妃补充道,“这世上有报应,只是分早晚。”
临江王妃低声道:“明天我就将我爹娘兄长接到京城来。”
“明天我就求圣上,撤了对我韩家的圣旨,过几年我娘家的侄儿就能好好读书,为朝廷效力。”
临江王妃道:“太后娘娘,您高兴吗?!”
这么多年了,从她嫁给临江王后,她一家人就没有进过京城。
她娘家的侄儿不能科考,只能做买卖人,只能种田。
她愧对娘家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能放下这个担子。
太后的嘴角难受控制的抽动着,她闭上眼睛吼道:“滚,全部都滚!哀家不想看到你们。”
圣上讥笑:“那你肯定你想看到姚文山,他砍头的时候,朕会带你去看的。”
太后喘着气,骂着他们。
“圣上,舒大人说韩国公世子姚先阳失踪了。”蔡公公进来,“估计是逃走了,舒大人已让人去找了。”
“多派人手!”圣上道,“姚家抄家,朕要亲眼去看看。”
他说着看了一眼太后,拂袖出去。
太后做不了什么,只能尖叫,骂圣上忘恩负义。
“走吧。”临江王妃推着临江王出去,临江王低声道,“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和母后说一句话。”
临江王妃应了,喊沈翼和叶文初出去。
沈翼看了他爹一眼。
过了一会儿,临江王自己滚着轮椅出来,他不能坐太久,就由着临江王妃推着回王府去了。
临江王妃问道:“你和太后娘娘说了什么,怎么你看着不太高兴?”
“有一些事解惑了一下,不提也罢。”临江王拍了拍她的手,“都过去了。你给你娘家写信了吗?”
临江王妃摇头:“我现在没空,我和叶二太太叶三小姐约了,来家里做饭,今晚我们要庆祝。”
“知道了,知道了。”
临江王夫妻两个人回家去,叶文初陪着沈翼去找闻玉,闻玉在药房里,看到沈翼惊讶道:“王爷没有戴帽子吗?”
“半道丢了,便没再寻。”
“先泡药吧,不然手要废了。”叶文初道。
闻玉颔首,让药童寻了药,煮上给沈翼泡手,叶文初和他一起坐在边上。
叶文初碾着药粉,闻玉问道:“王爷此番出征,是从鱼嘴岭出关,绑的真奴人打进来的吗?”
叶文初还不知道,惊讶了一下:“还可以这样?!”
“嗯。他们的目的是杀我,我若跟着真奴人进城,反而安全一些,更出其不意。”沈翼道,“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闻玉拿了纱布过来,铺着,等叶文初将药碾好,给沈翼裹着。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闻玉也是这两日在仁寿宫里,闲了无事翻看疆域图,才找到这个路线和方法,“但也是九死一生,我看青驼山的悬崖,鱼嘴岭的关口都不容易。”
沈翼颔首,确实不容易:“对比硬碰还是更安全一些。”
“辛苦你们了,我人多即便不赢也可逃,倒是你们,如若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沈翼觉得,在宫内行事,比外面危险大多了。
尤其是困姚文山在仁寿宫。
外面就是卢庭的内卫,只要被卢庭发现,所有人都活不成。
“高冈是你安排进的?”叶文初压低了声音,沈翼颔首,没解释。
叶文初之所以声音小,因为她发现高冈没有和沈翼交流。
“那是不是还有一位叫景行?”闻玉神色淡淡地问道。
“还真有。”沈翼道,“在姚府做管事。”
闻玉将叶文初的药抢来,亲自给沈翼上药,叶文初莫名其妙:“这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沈翼失笑,闻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