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以后,刘贤又两过两次,两个人还做了越矩的事,张秀莹字里含间就有变得很急迫。
她想成亲,并没有了退路。
十月十三,张秀莹的最后一篇随记,她写到那个女人来了,她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高贵郡主,抢她的未婚夫君。
“她、她有没有写,写她去找郡主?”张刘氏问叶文初,“那两天她站在姚家别院外徘徊,我看到她了。”
“十四那天下午,隔壁的婶子,看到她翻墙进了姚家的别院。”
“那天晚上她就没有回来,我们找了半夜,也去那找了,但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在外面喊。”张刘氏道,“第二天早上,她人就在井里了。”
董峰越听就越害怕,小心翼翼问马玲:“你们查这个案子,是、是因为长宁郡主?”
马玲点头:“不许传出去,不然把你丢井里。”
董峰摆手,但出了一头汗。
“你们报官的原因,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怀疑,那个院子里有人杀了张秀莹?”
张秀竹点头。
“我们自己村里的人,就算是瞎了眼,也不可能失足掉水井里去。”张秀竹道,“再说,那十四的月亮,亮堂堂的看得很清楚。”
苗氏哭着道:“就这个手镯,肯定是哪个人打她的时候,或者有人推她的时候,磕断了,她塞自己怀里,等我们帮她找凶手。”
叶文初起身去了一趟张秀莹生前的卧室,他们一直说收拾出来,但一直舍不得。
如今房里放了一些杂物,但她的东西都还在。
东西里没什么有含义,倒是意外,她很喜欢练字。
“君庭喜欢教她认字,两个人青梅竹马,感情其实很好。”苗氏告诉叶文初,“都怪那个郡主,逼着君庭喜欢她。”
叶文初看着这半圈翡翠镯子,成色很好,不知道这样的镯子,能不能查得到出处。
这个随记并不能作为主要证据,
至于银簪是刘贤送的,和证明她死因更是毫无关系。
“叶医判,”董峰请叶文初到院子边上,“说句您可能不爱听的话,这个案子也太难查了。”
“首先,证明张秀莹两年前有没有进过姚家别院就很难,其次,就算她进过,证明她在里面被杀也很难,最后,就算证明她在里面被杀,您也无法证明是郡主杀的。”
“那郡主要真杀她,还能自己动手?就算是她贴身丫头,您查过去,丫头的罪和她没一点关系。”
叶文初颔首:“你说得对,这个案子十之八九不能让我如愿。”
无论怎么查都很难把最后的罪,落到长宁郡主的头发。
叶文初叹了口气。
董峰劝叶文初不查了。
叶文初看着他,道:“但你觉得,张秀莹的死,有没有可疑之处?”
董峰一愣,点了点头:“有!”
“既有可疑,我们如果不查,还有谁会来查呢?”叶文初道,“她就真的是失足落水淹死的少女了。”
存在在那些对外卖消息的婆子嘴里,没有证据,倒像是故意泼的脏水,没有根据。
董峰忽然没话说,因为叶文初说的对,他们如果不查,就真的没有人能帮张秀莹了。
“叶大夫,还、还能查吗?”苗氏站在门口问道,叶文初道,“查查看,我不确定能不能查到结果。”
张家三口互相对视都很激动,一起冲着叶文初下跪。
八角和马玲将三个人扶起来。
“阿弥陀佛。”圆智和叶文初道,“要不要贫僧打个前锋,去姚家的院子探一探?”
叶文初请他去。
“我在这里等你,你小心些。”
圆智说没问题,他最擅长的就是和陌生人聊天。
“我需要整理思路,”叶文初和张家三口道,“你们也可以回忆一些细节,包括村中有没有人看到过她的一些细节。”
“我来问。”张刘氏道,“那天下大雪,村里不少人趁着雪还小在菜园里收菜。”
肯定有人看到,证明张秀莹进去。
“如果我查,我可能要开棺。”叶文初道。
张家人说没有问题,随便叶文初怎么查。
“我们知道不好查,要不然当时来的仵作也不会定意外了。您就算是查不到也没事!”张秀竹道。
叶文初颔首,步行到田间,看着远处圆智停在姚家的别院前和里面的人聊天,她心里琢磨着这个案子的方向。
她觉得,她可以再去一趟刘贤家看看。
听张家人的意思,刘贤对张秀莹很有感情,如果是这样的话,张秀莹死后,刘贤有没有为她做过什么?
张家三口都怀疑长宁郡主,那么刘贤就不怀疑吗?
“刘贤家,你们可能找得到?”叶文初问张家人,张秀竹说能,“我带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