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生怕宣平侯嫌弃他们身上有钱味儿,所以她挑了素色绣兰花的褙子。
叶文初失笑,她都很期待这个场面。
第二天,一家人在季颖之的迎接下,浩浩荡荡去了宣平侯府。
沈翼作陪,在门口等他们。
本来临江王妃要来的,他拦住,怕她忍不住,提叶文初的婚事。
宣平侯见过叶月画,但印象不深,叶月画就特意陪着闻玉又来了一趟宣平侯府,侯爷见了她,暗暗的满意。
虽说他想儿媳能更好,可话说回来,他家也不怎么样,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季颖之也不出色。
叶月画性格爽利单纯,家世也清白,他完全没意见。
宣平侯撑坐着,接待叶家一家人。
聊了一会儿,宣平侯就说请媒人上门提亲,先把小定过了,家私等叶家派人来量尺寸,争取明年开年把婚事办了。
季颖之高兴的要飞起来,走路都带着风,一直在沈翼面前转悠。
沈翼看他面目可憎。
“令瑜,到时候你一定要帮我迎亲啊,上次成亲你不在所以不作数,这次我要认认真真一辈子,”季颖之和沈翼在院中说话,“令瑜,你说我出多少聘礼合适,多了我没有,少了拿不出手。”
沈翼道:“自己想,我又没有经验。”
季颖之也没有自己想,遇见熟悉的成亲的男子,就和人家打听,当初的聘礼是多少钱。
隔了两日,媒人上门提亲,八月二十四就过了小定,定明年五月二十的日子。
叶颂利带人上门去量了七个房间的尺寸,包括宣平侯房间的。
“怎、怎么我房间的家私也换新的吗?”宣平侯问道。
“侯爷要是不愿意,那我们就不量了。”叶颂利觉得这一房家私也不是什么好木头,没什么保存的价值,但说不定对人家侯爷有特殊的意义。
“没有没有!”宣平侯道,“毫无意义!”
叶颂利应是,七个房间两个正厅以及宴席室的家私,全部量了尺寸给出了图纸。
下午,姚夫人亲自带人上门,给父子两人量尺寸,做新衣服新鞋子。
宣平侯父子二人,垂着手站在客厅里,由着绣娘上上下下量了一遍,问了颜色喜好,宣平侯问季颖之:“我也有新衣服?”
“既是量了尺寸,肯定就有您的份。”
宣平侯嘴角抖了抖。
“爹,画画问咱们家那个别院,以后能不能给她,她打算修好,冬天您就可以过去泡温泉。”
宣平侯啧了一声:“那破院子,修一下得两千两!”
“画画说她有钱,让咱们不要管。”
宣平侯嗅了嗅鼻子,看着绣娘们鱼贯出去,他乖巧地躺回床上去了,对给他盖被子的儿子道:“你这是娶了个财神?”
“有点这意思。”季颖之微微得意。
“那她看上你什么了?”宣平侯打量儿子,季颖之也打量自己,“她说我白胖的有福气。”
“可不是嘛,有福气。”宣平侯道。
叶文初也是才知道,叶月画大手笔的把人家父子都改造了,她哭笑不得:“你手伸得够长啊!”
“乐在其中。”叶月画扬眉道,“我、季世子甚至侯爷。”
叶文初忽然很佩服叶月画,她在婚事上,想得很通透:“你从谁的身上获取了什么刺激,让你脑子变得如此清醒?”
“不关你的事,你快去医署吧。”叶月画走了。
叶文初也不问了,反正叶月画应该不会欺负季颖之。
叶文初和闻玉去医署,和京中太医代表会面,大家进行了学术交流,本来对闻玉嗤之以鼻心有不服的人,和他聊过后,顿时没意见了。
大家又热情地讨论他的腿疾,闻玉也很愿意聊。
叶文初看着这样的闻玉,觉得很有意思,会心笑了半日,一位大夫和她道:“叶大夫是闻大夫的姐姐吗?看您的笑,很欣慰吧,他这么出色。”
叶文初摸了摸脸,没想到有一天她占到闻玉的便宜。
闻玉的脸都黑了。
月底,停了四十九日的姚先明,在满朝文武的哭声中,送上了姚氏的祖陵。
整个京城人都震惊了,有人叹道:“想到了先帝去世的时候,也就这排场吧?”
“差不多。”有人讥讽道,“姚家这是离登顶就差一步了。”
“呵呵!”
“师父,为什么韩国公明知八十一抬不合祖制,却偏要为之呢?”马玲想不通,叶文初道,“因为他认为他儿子德、位都配。”
八角低声道:“那他死的时候,不得和先帝一模一样?”
“等他死了看看。”叶文初道,“送葬的人肯定更多。”
“王妃娘娘不是说帮咱们打听长宁郡主的过往吗?怎么还没消息?!”马玲道,“有一点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