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继续道:“但我没有查到,我就觉得奇怪。刚才伏成说水患,我才想到我忽略了赈灾款。”
马玲一脸的吃惊。
“您是说,慧通出家以前,和张植两个人一起抢了赈灾银?”
赈灾用的银子,是从户部拨款,都是十两的银锭压着库银的章,马玲见过的,如果真的是这个钱,那么慧通确确实实需要熔了绞碎。
否则一拿出去,就立刻被抓。
“我觉得可能不是两个人,或许是三个人甚至更多。”叶文初道,“这笔钱,是不是还没有流通出来,又或者分赃不均。”
两人聊着,马玲有一点不明白。
“那一枝梅就是第三个人?”
叶文初在大理寺门口停下来,提醒马玲:“是一枝梅还是两枝梅,在这个案子里其实不重要,我们现在暂时忘记这。”
“您说的对,有道理。”
“师父,您脑子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厉害?”
叶文初径直往卷宗房,半道上,好巧不巧遇到舒世文。
“听说前面一个和尚被杀的案子没查明白,今天又出现第二个了?”舒世文目露讥讽。三天查不明白案子,那太常见了,可叶文初没查明白,他就一定要讥讽几句,以解气。
“是啊,舒大人能给我提点,助力我破案?”叶文初笑盈盈施礼。
舒世文冷笑:“本官如今可没有本事提点你。不过,这个案子如今反响很不好,因为是一枝梅,而闹得人心惶惶。”
“你必须速速将这个案子查明,否则,本官就治罪与你。”
舒世文走了。
“舒世文是袁阁老的学生吧?”叶文初问马玲,马玲应是,“还真是。”
叶文初决定明天请袁为民收她做学生,怎么也要和舒世文平起平坐。
叶文初去大理寺找平顺五年,发生在京城去卫辉这一条路线上所有的抢劫案子,但很奇怪,没有。
“案件全部在这里了吗?”叶文初问道。
吏目应是:“应该是,你若怕遗漏,可以再仔细翻看。”
叶文初将所有卷宗摊开,细细看。
吏目不知道她目的是什么,但很惊讶叶医判做事如此认真,一点不像传言里有点本事不知所以飘飘然的小姑娘。
她这是既有本事做事也踏实。
叶文初其实很焦躁,她没有找到,如果找不到案件佐证她的推测,那么她又要回到原点了。
“给王爷请安。”马玲和吏目冲着门口行礼,沈翼微微颔首,进门就看到叶文初坐在窗边的桌前看文件。
沈翼提着零食的,在她边上坐下来,问她:“眉头皱成这样,遇到难题了?”
“你来的正好,我没有找到案件。”叶文初停下来,给沈翼说她目前的思路和手里有的线索,沈翼将糖包给她,叶文初摆手,“我手脏,翻半天落灰的卷宗。”
沈翼拿了一颗递到她嘴边,叶文初怔了怔,张口吃了。
“有没有舒服点?中午没吃饭吧?”他道。
还真的是,她中午没吃,现在有点饿人更焦虑。
“我舒服了,你快帮我想想。”叶文初推了推他的手肘,沈翼柔声道,“卫辉的事,我知道。”
叶文初就露出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的惊喜。
“估计十年前,或许十一年,那一年那边水患严重,圩埂冲破后,淹了很多地方,朝廷出赈灾银,应该不止一次。”
“户部接连赈灾?”叶文初惊讶道。
“当年我还小,散学的时候,听到很多人都在议论,银子出京的时候,我和季颖之还去看热闹了。”沈翼道,“细节我不清楚,但你的推测有道理。在这里查不到,可以去户部查。”
“户部吗?我查过两天,那些年,地方上登记过的库银失踪都没有问题,包括河南。”
沈翼陪叶文初再次去了户部。
户部分十二清吏司,他们这一次更直接,去找的河南卫辉金部的卷宗。
“一共走了三趟赈灾的银子,分别是十万两、十万两和八万两。”叶文初给沈翼看账簿,“两方衙门对接,各盖了公章,对接人的签字也有。”
非常完整。
“对应的卷宗,没有登记灾银失窃。”叶文初道。
沈翼不记得,那一年的赈灾银一共走了几趟了,但既然叶文初怀疑,那就肯定有问题,他换了角度,找到当时负责对接这个赈灾的郎中苏大人。
苏大人全名苏执陕西凤翔人,如今调任兵部,任兵部的一个侍郎。
“我帮你查苏大人。”沈翼对叶文初道。
叶文初点头,现在沈翼出面肯定比她妥当很多。
两人并肩往外走,沈翼说陪她去吃午饭,叶文初决定喊了席面回顺安康吃,这个时间点,她怀疑闻玉也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