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杀小公子是两个人协作完成的。
“我忘记看尸斑,他有没有被移动过的尸斑?”叶文初问左拐子,左拐子一怔,道,“我也没有,我和您一起再查验看看?”
九位死者,他和叶文初一样,觉得小公子最值得细查。
“走!”她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沈翼,“沈大人去不去?”
沈翼下意识拒绝:“我就不去……”但说了一半又改口了,“好,我和你一起。”
他跟在了叶文初的身后。
叶文初和个左拐子一起,将小公子的衣服查看过后,用剪刀剪了。
翻过尸体来,才发现小公子的前胸有浅淡的尸斑,后背也有两层,一层是浅浅的几乎看不清的尸斑,一层是深紫的尸斑。
“被人移动?”左拐子问叶文初,她点头道,“是!”
叶文初低头,看着床边的一只鞋,有些奇怪:“还有一只鞋呢?”
“不知道啊。”
大家都没看到。
叶文初蹲下来,另外一只左脚的鞋子,在床底下,像是被谁踢进去的。
“凶手踢进去的吗?”左拐子不理解,“凶手为什么将鞋子踢到床底下呢?”
叶文初蹲下来仔细观察。
床下摆着脚踏,小公子的鞋子并没有脱了放在脚踏上,而是放在床右边的靠床脚的位置,所以,一只鞋被人踢到床底下去了。
为什么鞋子不脱在脚踏上?
“这双鞋,和死者背后的尸斑,大约能说明一件事,”叶文初和大家道,“死者不在这个房间被人杀死的。他是在别处被人杀了以后,移到这里来的。”
“您的意思,是凶手杀了死者后,把死者背回来,又将他鞋子脱在这里?但又不小心将一只鞋踢到床底下。”
马玲举手:“为什么不是在房间里杀他,然后把他放在床上?”
“也不是不可以。那么,就是凶手敲门,小公子来开门,并邀请对方进房间,对方从背后捂住了他的口鼻,继而行凶。”
左拐子也不解:“为什么?”
“因为这双鞋。”叶文初坐在床边,做出脱鞋的动作,“就算是凶手,踢乱了鞋子,也不会刻意再去收拾,毕竟这个案子,完全不用再做什么掩饰。”
但这双鞋却被放在床脚,这个位置,一定是有人刻意移动过的。
“在我看来,只有死者穿着鞋被放在床上后,凶手脱掉他的鞋子,随手放在这里。”叶文初道。
叶文初说着,掀开了被子,果然在被子里面找到了灰尘。
“所以,小公子在昨天晚上上床后再一次出来,去院子里了?”
叶文初点头。
“他和凶手认识?”沈翼道,“否则,一个孩子为什么独自在半夜离开房间。”
叶文初对马玲道:“你去检查几个门的门锁,以及围墙上的有没有攀爬的新印记。”
“海鞘,那个重伤的车夫,醒了吗?”
海鞘站在门口摇了摇头:“没有。听说额头砸凹下去,估计活不成。”
“嗯。”叶文初道,“那就再找。大家分散找,各人拿着本子记录,有什么觉得可疑,不寻常之处,就记下来。”
众人应是。
叶文初和左拐子道:“你去研究那枚血脚印,看看会不会有收获。”
“好!”
叶文初仔细查看小公子,又看了他的头发和枕头,一回头沈翼站在她背后,她问道:“怎么了?”
“没事。”沈翼也留在房间里找,“看样子,衣物没有被人拿走,但应该丢了财物。”
他找到一个空的荷包,里面没东西了。
叶文初看他一眼:“估计是觉得钱包比较显眼,所以只拿钱。”
“他的字还不错,”叶文初道,“我要回去问问吴子敬,这孩子的成绩怎么样。”
小公子的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笔架倒在了一边,被笔架压着的有两本书《孝经》和《礼记》。叶文初问沈翼:“你看这书,是少儿启蒙读物吗?”
沈翼扫了一眼,道:“他今年十二,读这应该是晚了,但算正常。”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聪明?”叶文初翻着书,随意地道。
沈翼眉头扬了扬,郑重地从她手里接过书翻看了看:“只有两本?”
“怎么?”叶文初看着他,“应该有几本?”
沈翼随口道:“我像他这个年纪,每日大约有六本。”
他报了书名,叶文初并不知道。
“我不问你了,”叶文初将他手里的书拿过来,“我问吴子敬,他们这个年纪学几本。”
她说着,将桌子上的两本书收拾好,又翻看抄写功课纸张:“沈大人,你看这个。”
桌上一共六张纸,有四张写了字,像是老师布置的功课,叶文初是看不懂内容,只能分辨最下面一张和上面的不一样,她递给沈翼:“这是什么功课?”